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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闻帝有平乱世、治良年之策,肖南回今日才得以窥得一二。
收复碧疆一战不过一年之内,却前有多年铺垫、后有数载善后。如是这般,才能铸就如今的天成盛世。
这样的道理,肖南回明白,烜远王自然更深知其理。
“陛下心意,臣已铭记于心,他日定不会令众将寒心。”言毕,烜远王瞥一眼缩在角落的女子,忽然便转开了话题,“宗先生应当还在祠堂中,陛下或可前去一叙。”
帝王微微挑起眉来,脸上显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宗先生不是一直身在闽州?何时来了阙城。”
烜远王笑而不语,抬眼望向帝王,四目相对间,心中已各有来回。
皇帝率先收回目光,转身踏入画居之中。
“这居室位置清幽,晚风也正舒适。待皇叔去送一送那些宾客,孤正好在这里透透气,一会自会离开。”
“如此也好。”
烜远王从善如流,当真像是方才结束了一场家常闲谈,转身悠然离开。
单将飞不知何时也早不在庭院中,肖南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小院竟只剩下她一人。
这是,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吗?
哭笑不得地原地站了片刻,她也跟着踏入屋内。回想起方才那两人说过的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夙平川怎么了?”
前方的身影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眉头轻蹙。
“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他?”
不知为何,瞧见那张有些不悦的脸,肖南回突然便觉矮了一截、有些语塞:“我、我只是听陛下方才提起,这才......”
“你若真的为他着想,日后便离他远些吧。”
肖南回愣住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人说话绕来绕去、云里雾里的样子,如今这般直截了当,不适应之余竟还有些委屈。
“为何?他那后母确实难缠,但我自认问心无愧......”
“问题不在于你,而在于他。他现下还没有能力全心做自己想做之事,偏又生在王府之家,离他近一分,你便险一分。莫要忘了方才自己所见,你若喝了那酒,便同薄夫人一般情形。”
此话一出,方才亲眼所见的情形便一涌而入肖南回的脑海之中。如果说方才还没有时间细想此事,如今想起却并非全是对“恶有恶报”的快感,反而多了几分战栗。
“为何不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讨厌薄夫人。讨厌她高高在上、轻易便瞧不起旁人的样子,讨厌她同样身为女子、却要通过挤压其他女子来获得属于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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