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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便被改写了一生。
十几年前的那场血洗将这女子的一切都摧毁了,如果她还记得发生过的一切,那便是比亡者还要痛苦的生者。
除去黛姨与朔亲王的书信往来,肖南回还试图搜寻往日肖家与白家的往来痕迹,然而不知是否是因为当年事发后,身为廷尉的许治曾派人前来搜查,她几乎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在白允提及那件事前,她曾从肖准与白允的交好推测过两家的亲疏,但从没想过,白鹤留与朔亲王竟会是至交。或许至交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那样的关系,什么样的情谊才会令一个人将事关全族性命的信交由另一个人转达呢?
那封信里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她要做的,就是揭开那个秘密。
人与人之间最能拉进关系的时刻是什么呢?是分享秘密的时刻。
姚易总是同她讲: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浅显容易暴露,而有些会被小心掩藏起来,终生难被窥见。而你只有知道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时,才算是真正了解了那个人。
如此说来,那些拥更多秘密的人,实则手握着掌控关系亲疏的权利。
比如夙未。
肖南回回想起过往数月来的经历,发现自己与对方靠近的开端,便是他分享第一个秘密的时候。
他的秘密多得令她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就像是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的高山、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湖泊、风雨千年又沉默不语的古佛,永远高深莫测、不露丝毫破绽。
他的秘密带给她前所未有的一种奇妙感受,像是迈进一个未曾踏足过的世界、开启了一段无人可以置喙的谈天、跌进一个一无所知的怀抱。
他用他的秘密占据了她的心。
而对于肖南回来说,她只有一个秘密。
曾经对肖准的喜欢,就是她唯一的秘密了。
可为何她将这个秘密分享给对方的时候,他却离她更远了呢?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肖南回一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对于想不明白的问题、解决不了的人情债、以至于无法面对的变故,她已经习惯去逃避了。
每当到了这种时候,越是亲近的人她便越是躲着。
在焦松县发生的事她尽量不去提起,已不能挽弓的事也未曾和周围人讲起过。伯劳是个心浅的人,装不住太沉重的事情,更无法理解她的许多情感。而姚易又太过精明,很多事根本瞒不过,她已经伤痕累累,不想再被问东问西、冷嘲热讽。郝白倒是个对症下药的人选,只可惜同皇帝走得太近了些,委实有些令人却步。伍小六就更不用提了,那就是个只知道一日三餐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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