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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在这光秃秃的屋子里转悠一圈,落在墙上的半张纸上。

那纸被钉在石头缝隙中,凑近一看,郝白的字迹跃然纸上,依旧是自诩风流的狂草。前面依稀是大段的药材名,列了约莫有二十几种,最后还有一句话:生蓟脆嫩,于沸水中便会失去药性,需得密封后文火熬上一个时辰,期间不可开盖查看添水,每一刻钟在陶盅外浇一次水防止水沸,直到其中的叶瓣化作汤汁。

不管先前在外头吹风顶太阳等了多久,此时此刻看到这张药方,她便觉得自己矮了三分。

这不是药方,而是一张□□裸的控诉书。

谁让皇帝在她手里出了事?确实是她理亏。

痛定思痛,她顶着那股热气和浓重的药味走上前,想着如何来一番诚恳的道歉。

可她凑到左边,那人便将脸扭向右边。她换到右边,那人又将脸扭回左边。

一来二去,她恶向胆边生:“丁中尉可是昨夜睡下后受了风?为何这脸一直歪向另一边?”

丁未翔手中动作一僵,随后继续充耳不闻。

“我寻思着,你是在为陛下受伤的事生我的气。此事确实是我的过错,但你当时若是在场也会明白我们的处境实在是艰险,如今算是活着熬出头来,实数不幸之中的万幸......”

“咔嚓”一声,丁未翔手里的琉璃盏碎成了渣渣,随即冷哼一声。

“我守护主子十数年,他连手指都没割破过。我才将他托付给你几日?你竟然让他流血!”

对方字字诛心,她又无力辩解。

总不能同他说:是你主子非要扑上来挡那一箭吧。

肖南回低下脑袋:“要不然你扎我一刀,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空气一时安静,只剩灶上的陶盅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丁未翔终于站起身来。

她以为对方当真要拔刀之时,却见他只是小心垫了布,将那陶盅内的东西用纱网过滤后,倒在一只玉壶里。

洁白细腻的壶身中隐隐透出些药汤的黑色来,她望着那黑漆漆的东西咽了咽口水。

这玩意怎么看着有点像......杜鹃每个月熬给她补气血的十全大补汤呢?

“你自己送进去。”

冷不丁,那玉壶便被塞进她手里。许是玉石寒凉的缘故,摸着只是有些温热。

可是她心神作祟,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的厉害。

“这可不大好,你如此辛苦、费神费力熬出来的东西,我怎么好抢了这份功劳......”

丁未翔那张向来有些木讷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就在肖南回差点以为对方是对她心存暗恋而羞涩之时,一声气沉丹田的怒吼便冲着她的面门而来,直要将她的天灵盖都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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