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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又干又苦,胃里也空落落的。饿到极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期盼着能在此时看到安道院夜枭的身影。她会想办法将那鸟射下来烤了好饱餐一顿,反正她身边带着的人谢老头绝不敢动,只要能活着出去。

可每当她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地平线时,那里什么也没有。

战争不仅仅带走了战死者的灵魂,还带走了这片土地上的生气。一切有腿会跑的动物,都被接连数月的厮杀声惊得四散逃离,只天空中偶尔会有几只过路的秃鹫,飞得是又高又远,看起来小的像几颗芝麻。

然而食物和水还不是最要命的问题,眼下最急迫的是要保持温暖。

宿岩的黑夜来的比阙城要晚上一个时辰左右,然而一旦入夜,气温便会迅速下降。如今正是寒冬时节,便是白日也已经到了结冰的温度,更遑论入夜后的寒冷。

她身上穿的是士兵行军时较常穿的夹层粗布袄,尚且还能抵挡一些风寒,而夙未身上的衣服就要单薄许多,她一早在出发前就将他衣袍袖口处系紧,由尽量将他衣裳下摆扎进鞋靴之中,为的就是避免冷风灌进去后带走人身上的热乎气。

天色将将开始有些昏黄的时候,肖南回便寻着地势找了一避风处,用平弦劈砍了些枯木凑成篝火堆,将火生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便四处搜寻合适大小的石块,尽量为两人今晚栖身的地方垒上一堵可以挡风的墙。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那人就静静坐在那里,若非他偶尔轻咳两声,他简直要和这沉寂的大地融为一体。

她倒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人十分能忍,但他未开口,不代表肖南回没有察觉他身体上的不适和疲惫。他们已经连着赶了两三天的路,却连一点像样的吃食都没落过肚子,她或许还能撑个几天,可再这么下去,这人恐怕就要倒下了。

思索一番,趁着天黑前最后的一点亮光,她提着平弦再次离开,希望可以碰碰运气。

老天眷顾,在路过一处小灌木丛时,她发现了一只被吃剩一半的黄羊。

黄羊本不该在这种荒漠之中游荡,很可能是碧疆动荡、游牧人豢养的牲畜跑了几只出来,成了狼群的美餐。

可奇怪的是,在食物如此稀缺的季节,狼群多半不会剩下任何食物,便连鹫鸟都很难分得一点残羹冷炙。

是有什么东西惊走了狼群吗?

肖南回心中有些不安,但眼看那黄羊还剩大半,实在无法就这样离开。她也担心狼群很可能会返回,于是只用随身匕首割下部分骨肉,小心掩盖了血腥气后才离开。

回到篝火堆旁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几乎是快要溢出来的。

“陛下,我找到些吃食,你可以不用吃果子了。”

她当他累极,不愿开口,于是自顾自地在一旁捡了枯枝做支架,将那半块黄羊肉小心架在火上。

火苗舔着逐渐融化的油脂噼啪作响,食物的香气渐渐散开来。

“我烤东西的手艺不是太好,此次又走得匆忙,调味的东西一概没有,味道可能会有些难以下咽,但还请陛下尽量多吃些,往后不一定何时才能吃上像样些的食物。”

一旁的男人向前凑了凑,脸庞因为靠近那跳动的篝火而染上一丝暖色。

“你伺候人的本事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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