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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季远一步一步走过来,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在她身边坐下。
两个人都坐的很端正,阮软忽然想起他俩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好笑道:“这是我们第二次并排坐公交。”
季远稍一思索很快点了下头,“对。”
“当时是夏天,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跨越了三个季节啊!”
阮软忍不住感叹道,她来这里已经半年了。
玻璃窗户有白色的雾气,降低了看窗外的能见度,阮软忍不住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笑脸。
然后她邀功似的回头,正好跟他含着笑意的眼神相撞,他的睫毛上有些湿气,头发上也有没有拍落的雪花,再加上他放柔的眉眼,像极了正在融化的雪山。
很清冽,很干净,纯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她故意问他。
季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里握紧。
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样直白的盯着一个女生,的确有些唐突。
阮软又故意逗他,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刚刚一直看着你,有些冒昧。”
“这样吗?”阮软把手套重新戴好,“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季远不明白地看着她。
阮软调皮的说道:“因为我不看你,我怎么知道你在看我!笨蛋!”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解释,季远愣了下,在口袋里的手也慢慢舒展开,眉眼染上笑意,浑身都放松了。
“不用道歉。”
他喜欢她看他。
车子开始启动,阮软想到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忍不住问他这大衣御不御寒,不知道小年那天天气怎么样,如果还跟今天一样,她宁愿裹个军大衣过去。
基本上是她问什么,他回答什么,阮软的问题有时候跳跃很快,上一个问题还在问这衣服的布料,下一个问题可能就会问会场到时候的安排,而季远都十分上心的给她回答。
阮软心里暗自点头,他是有认真听自己讲话的。
她原本不困的,可车子一摇一晃的,又因为下雪天,能见度低,车子开的很慢,阮软感觉这简直在龟速前进。
车厢里陆续有人打哈欠,阮软也被传染到了,开始接二连三打哈欠。
中途有人下车,季远示意阮软换个位置,他们往前坐了,阮软在困意中挣扎,眼泪都快留下来了,而季远却时不时跟司机说一句话。
比如,师傅这车末班车是几点,下雪了路真不好走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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