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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行年还在温柔款款地问她。
沈离枝脸上流露出来的无疑是难过的,她总会共情旁人的悲与喜。
即便这个人不算个好人。
但是她能感同身受他的愤怒和不平,他的难过和不甘。
他们都曾失去了名字,被强抹成了另一个人。
“裴行……”她叫出了那个许久没有喊出口的名字,发音还有些生涩。
她的脸上是有动容, 但是还不够。
不够惊喜,也不够激动。
仿佛她只是很意外,意外还能见到他,更意外被他绑架了……
鹤行年认真端详她的神色,因为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就露出了一抹恍惚。
他曾一遍遍设想过被沈离枝与他相认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会高兴多点,还是惊喜多点?
反正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平淡。
是哪里出了纰漏?
鹤行年皱起眉心,眉目之间都是凝重和疑惑。
他心心念念记挂了十年的人,为什么对他是这样的反应。
“玉儿,你难道重新见到我不高兴吗?”鹤行年凝目看她,目光游离梭巡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细微的神情里找到他想要的那份开怀。
“裴行哥哥,你平安无事当然是好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
深离枝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多了,但是还能记得你和裴二哥哥对我都很好。”
因为两家长辈的交好,他们从小就相识,从她牙牙学语到她蹒跚学步。
她的身边都有过他的身影。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够长,但是她也还零星记得一些被他呵护的场景。
足以留给她一个‘很好的邻家哥哥’印象。
虽然很好,但也不至于让她因为父亲一句醉话而一直记挂他。
更何况,她那时候才五岁。
五岁的孩子正是忘性大的时候,她会因为一个玩伴忽然不见而纠结挂怀十年吗?
不会。
鹤行年的脸色终于发生变化,那温柔的浅笑彻底不见了。
原来执着的人从来只有他一人。
对于‘沈玉瑶’而言,他只不过是短暂童年的过客。
对沈离枝而言,他更是从不重要。
她对他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若不是有裴家在,兴许她连名字都不会记得。
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从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地狱里苦苦仰望着她。
他很努力地活下来,去满足老国师各种变.态的任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一步步靠近她。
“裴行哥哥,放我回去吧。”沈离枝握起他放在膝上的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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