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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走到他身侧,将茶盏轻轻放下,她担忧道:“大人眉心一直紧锁着,羽儿还不曾见过大人这般为难。”
小国师蓦然松开眉,轻笑了一声,仿佛为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而感到好笑。
“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有伸手拿茶,反而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递至火烛上,晦暗不明的目光注视着火焰慢慢卷噬着信纸。
他嗓音带着嘲弄,“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羽儿余光一瞟,只见信上写着一行字‘远儿重病在床,恐时不久矣……裴家……’
羽儿大感震惊。
裴远?
那不是沈家大姑娘嫁的那位好郎君吗!
当时她们上京城里谁不羡慕她沈明瑶的好命,虽然嫁不了权势至高的太子,转身还能嫁给富可敌国的裴二公子。
怎么转眼就重病要死了……
扔下烧得只剩下一角的信,小国师抬眸对羽儿温声吩咐道:“你出去把飞练叫来,我有事吩咐。”
羽儿正想说飞练好像身上的伤又加重了,可一对上他的目光,再多的话就压了回去,出门就去把飞练叫了过来。
小国师要交代事,她自然不方便在留屋中,可是她太过好奇了,所以在关门的时候刻意放缓了动作。
只听见里面小国师交代:“你命人给裴府送这粒药去。”
“……送给裴老爷吗?”
“不。”夹着笑音,仿佛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小国师道:“送给我们的裴少夫人。”
门吱呀合拢,羽儿疑惑不解地退走,却又看见一名春风渡的跑堂迎面走来。
“羽儿姐姐,小国师可还在?”他指了指手,“有一位沈大人求见。”
第82章 正事 “谈正事的时候想什么呢?”……
鹤行年此人有轻微洁癖, 见外客一般都会放下帷幔。
但是这次他没有。
羽儿引着身着圆领青袍的青年进了屋,鹤行年就立在灯火通明的中央。
他们二人带着几分熟稔,互相见了礼。
倒有一副故知旧友的姿态。
可据羽儿所知, 鹤行年没有什么朋友。
他像是人世间独来独往的过客, 总是比人少了三分烟火味,是遗世独立的孤鹤。
可他与这位沈大人行的礼,却是同辈见礼。
这就颇出乎人意料。
羽儿好奇地还想多看几眼, 却被飞练拉出屋子。
听见门扇合拢的轻响, 鹤行年才缓步走向隔壁的茶室。
他月白色的广袖如云涌水流,从袅袅的轻烟中穿过, 满袖兜着桂子香。
他立在茶几前一转袖子, 示意了一个请的姿势。
“没想到沈少卿会来,真是稀客。”
“要见你不容易, 所幸还有这么一个方便之地。”
沈怀义移步跟随其后,环视了一眼这‘方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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