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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被安置在桌席上,便视为客,而不是奴。
“我不需要伺候。”沈离枝见一名小倌正准备跪身,立即轻声道。
她话音刚落,稚奴就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他紧张地额头冒出冷汗,怯怯往辰王的方向瞄上一眼。
果见辰王沉目含怒地看来。
辰王心情好的时候那是脾气特好,但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死在他手上的小倌也不计其数。
原本今日辰王的心情不错,说不定会大加赏赐,他是好不容易求来这一次机会进来侍奉的,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搞不好命都没了。
稚奴越想越悲,正想着自己怕是没命活着和姐姐团聚了,这时候他的袖子被人一拉,那席地跪坐着的青衣‘少年’对他温声低语:
“若你觉得为难,也可以留在这儿。”
稚奴愣了愣。
楚三爷说来了一个好看的少年,他原本是不屑的,只心道是又来了一人要同分他的赏。
可一看之下,只有羞愧。
若他是那上座的贵人,只怕看见这样的绝色,其他人也再不得入眼了。
更何况‘他’待人还如此温柔,是稚奴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情。
他心怀感激地在她身侧跪下,伸手就要给她倒酒。
“我不喝酒。”沈离枝刚摁住他的酒壶,就见那少年脸上又露出惊慌的神情。
可见这些人在这里都是惊弓之鸟,极为不易。
她又何苦为难他们?
“……能帮我倒杯茶么?”
热茶送到了她手边,沈离枝只用指尖搭在杯壁上,倾耳聆听太子与辰王的交谈。
因为错过了开头,沈离枝只听见了玉山、流民和跑马场等等。
太子此番来,确实是为了和辰王谈一笔交易。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都是些不容易听懂的术语。
就连沈离枝都听得费脑,更别说那四个小倌。
沈离枝只听出了两人的语气,李景淮是越说越从容淡定,而辰王则像是憋着一股大气,喘得像风箱一样急促。
他忽而将双手放在桌案上,因酒色而赤红的脸开始发白,“依贤侄的意思,你要我去跟那位,抢玉山之地?”
“辰王难道不想要玉山?”李景淮让那侍奉的小倌跪远些,自己倒了杯酒,“我听闻辰王广罗能工善匠,如今那些人可还在?”
辰王流下一滴冷汗,颓然往后坐去。
那些人自然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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