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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惊他心,动他魄,却无法赋诗与遣句,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摹。

他的心在那时候遽然停摆,时间犹如凝固。

可下一瞬,她骤然跌入水里,像是一副展开至一半的画卷变成了空白,一切美意戛然而止,不复存在。

——世间美好的东西易逝,唯有权势肮脏却永存。

他永远记得帝师的这句话,并且奉为圭臬。

一直以来,他从不触碰易碎的琉璃,也不沉溺让人失控的情绪。

不放纵、不退让、不迷恋。

他向着君主之路前进。

可这一刻,他看见淹没在水下的沈离枝,忽然间,不忍见‘琉璃’就此碎裂。

李景淮肩头又被蹭了一下,沈离枝无意识往他散发着热源的脖颈靠近。

像枯苗望雨,而她想要温暖。

可李景淮心里一直清楚,他并不能给予她所想要的‘温暖’。

他抱着沈离枝走过竹桥,经过跪地的侍卫,衣摆都要紧挨着他们的腿侧。

那样近的距离,沈离枝甚至能听见侍卫们沉闷的呼吸声。

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外裳,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为这禁忌的接触,慌乱之余又有些莫名的渴望。

沈离枝的心头犹如敲钟撞鼓,宁静的表相之下是狂跳的心脏,又怕沿途会有人抬起眼,看上一眼。

这条路这么长。

她来时就已经觉得很漫长了,而此刻回去就更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太子会来救她,此举太出乎意料。

这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全然冷酷的人。

他对杨左侍就很好,对常喜也不坏,他对身边的人都还好……

他身边的人?

沈离枝心漏跳了一拍。

一直低垂的视线悄然抬高,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只能看见太子沾湿的下颚,那精致的流线顺延至他的喉颈,润湿的发丝如泼墨,在他玉色的肌肤上更显分明。

虽发丝凌乱,可那松散在脸颊旁的乌发却没能掩饰他的俊昳,反而让他变得比齐冠敛衣时更平易近人。

更像一个普通的……男人?

沈离枝心怦然狂跳,手不由挪开,转而去拉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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