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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君开恩科,又用了太
祖的老办法,要南山书院的世家子弟与寒门子弟用一套试卷。
看似公平之下,如范辙、董甘这等世家子弟,却仍是有旁人接触不到的法门,提前做好了准备。
诚然私通考题之事,不宜声张,纵然是世家子弟也难以得知考卷全貌,但是像范辙、董甘这样,提前拿到了部分考点的,待到考出来的时候,比真实水平提高两等,不算什么。
此时董甘与范辙作了约定,相视一笑,彼此恭维了几句。
其实像董甘、范辙这样的,还算是世家子弟中比较上进的,不上进的那等只是在书院中混上几年,等时机到了由家中长辈安排到名头好听的闲职上度日便是。
与或闲适或私下“进步”的世家子弟不同,书院中的寒门子弟、尤其是刚从地方上来到建业的寒门子弟,却是个个挑灯夜读,恨不能在考前榨干自己的所有能量,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大机会。
其中甚至有人因为过份勤奋与紧张而病倒。
张彬与胡辛等人从病倒的同窗房中走出来,却见来往的学生都避着这同窗的房门。
其中有一学子不解,道:“王兄不过是头痛,又不会过了病气给他们——他们躲着做什么?”这是属于一味读书,不太通人情世故的。
胡辛解释道:“他们不是怕过了病气,而是怕过了‘晦气’。”
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太过紧张于这次考试的机会,与考试无关的一切事情,都要排到对考试的考量之后。
张彬轻轻一叹,道:“回房温书吧。”
他们没有任何额外的途径,在建业举目无亲,不认识任何弘文馆的出题人,甚至连弘文馆的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
他们所能倚仗的,唯有自己手中的笔与脑中的知识。
二月初二,龙抬头,正是恩科考试日。
五百多名考生鱼贯而入弘文馆,分作十四个考场,只上午考一场,便算结束。
由右相萧负雪与少府李思清为巡查的主考官,每个考场各有监考三名。
大考结束,考生又鱼贯而出,神色却等等不同、精彩纷呈。
董甘与范辙出来一碰面,见对方一脸颓丧,跌足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次的考卷,非但跟他们家中的出题官所圈的内容毫无关系,可以说跟历年的考试也全不相同。
题目的形式完全不同,考的内容也完全不同。
从第一道题目到最后一道题目,竟然全是问永平新政的!
董甘与范辙准备好的优美辞藻,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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