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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邓玦不离身的宝匣,那么在行宫中只有两个地方,要么是在他居住的客房中,要么就是在他整日垂钓的湖边草丛假山洞这等地方。
而可疑之处,则是邓玦随身带着这宝匣的行为。
如果这宝匣中果真有邓玦通敌叛国的证据,譬如与梁国来往的书信,以邓玦的狡猾,又怎么会叫仆从知晓这宝匣的存在?就算这次没有招来穆明珠的关注,兴许哪日招了缺钱贼人的眼也未可知。站在邓玦的视角一想,他倒是故意想要招人来夺取这宝匣似的——若果真如此,他想招的人又会是谁呢?
问,从邓玦口中是问不出来的。
他这样狡诈又聪明的人,一眨眼便是一肚子骗**不偿命的鬼话。
纵然是邓玦的陷阱,却也只好先跳了再说。
暖阁中,邓玦应邀而至。他仍是穿着墨绿色的衣裳,好像从冬到春,仍是那一袭单衣。
原本以为他的风寒是托词,谁知见了面,倒真是消瘦了许多。
穆明珠原本正俯身观赏暖房中姹紫嫣红的各色花卉,行宫中的花房跟城外的仿佛是两个世界。她抬眸,正望见从门口走入的邓玦,只见青年纤腰楚楚,凤眼妩媚,当真风流无限。他站在门口望着穆明珠,仿佛已经有一阵子了,却直等到穆明珠看见他,才欠身道:“见过殿下。”
穆明珠心里盘算着,齐云这会儿应该正在搜罗邓玦的客房,若是客房寻不到,大约会再度往他湖边垂钓的地方寻去——湖畔已经寻过一遍了,只是毫无所得。
“本殿从见你第一面,便想着你或许会染风寒。”穆明珠轻轻一笑,招手示意他走进来,道:“当时秋夜雨寒,你也是一袭单衣——你这人,不知道怕冷的吗?”语气中透着亲昵,有一点关切的嗔怪。
邓玦的反应却不似那里湖畔垂钓那么亲近,也许是一场风寒带来的打击太大,他还没有完全复原。
他看了穆明珠一眼,缓缓走上前来,神色有些淡淡的,又像是病后憔悴虚弱,勾了勾嘴角,道:“殿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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