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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笔时阿树想了想,随意掷了笔,懒得再给画中的人画一张脸。
她卷起宣纸放入袖中,推门而出到了隔壁顾锦之的房间门口。
侍卫见她走来,直接侧身为她推开门,甚至没有入内通传。
阿树愣了一下,意外地挑挑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进入房间。
“阿树。”
顾锦之似乎料到她会来,倒了两杯茶后坐在桌边。
室内光线有些暗,阿树不太适应,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屋内景象。
顾锦之的房间比自己的多了一个屏风,将内寝和外间隔开。
书案背靠屏风,几卷竹简随意摊开,一旁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墨迹初干。案旁一盏烛台静静燃烧,火星跳动在屏风上,别有一番意境。
屋内只燃了这一处光源,房间四角的暗处竟显得有些光怪陆离,诸多话本中的神鬼精怪的传闻故事在阿树脑中涌动。
她稳了稳心神,走至书案前转过身,抽出袖中画卷,展颜笑着问:“我刚画了一幅画,你想看看吗?”
顾锦之走近,站在她身旁:“乐意之至。”
阿树将画递给他。
趁着顾锦之展开画纸的时候,阿树微微矮了矮身子,手掩在袖中悄悄伸向书案上的烛台。手指灵活地避开燃烧的烛焰,反手握住灯柄,紧紧攥在手上。
画中人身形看起来很像顾锦之,举手投足风姿翩然。作画之人落笔错落有致,似乎将诸多复杂的情感倾注在画中。
只可惜画上公子没有五官,无法再多地揣测画家的心思。
阿树解释道:“先前答应过你的画,今夜无聊就随手画了几笔。”
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暗地里慢腾腾举起烛台。
为了掩盖衣料摩擦的声音,她没话找话地同顾锦之闲聊。
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毛茸茸软乎乎的,清脆动人:“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北方风雪,每日早晨起来,看见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屋檐上挂着晶莹的冰凌,有时候伸手还能接住一片雪花,很神奇呢。”
阿树悄悄观察顾锦之的表情,见他似乎很专注于她的画,就转了个语调,软软地撒娇道:“就是北风太烈了,总是吹得我脸疼。”
顾锦之闻言,抬眼看向阿树的脸庞。
女孩面容精致娇俏,雪肤细腻,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映着室内氤氲的暖光,显得格外温吞无害。头发随意半绾起,鬓发松散随意。她弯着眼仰头瞧他,眉眼间尚存几分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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