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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情况,远不如她理想状态的顺利。
顾沉光是最大的干扰项。
阿树极其抗拒离开唐宋而和顾沉光在一起,虽然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轻而易举稳住顾沉光,而不是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发疯。
可是她不愿意。
就像让一个对胡萝卜深恶痛绝的人,每天都要吃十根胡萝卜,因为它对身体有好处,这个人也不会情愿去吃胡萝卜的。他会怀着一丝希望,觉得总会有别的食物,可以弥补胡萝卜的作用,这样他就可以快乐的拥有健康的身体,同时也远离讨厌的胡萝卜。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妥善解决顾沉光的问题。
阿树没有遇到系统之前的记忆。
她虽然知道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但记忆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以往的经验可以帮助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该怎么办。
头大。
进了办公室后,阿树越想越生气,懒得和顾沉光交谈,径直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半仰起头,目光无焦地落在天花板上的挂灯旁。
灯光有些晃眼,光线刺地眼睛痛。
她恍然回神,又低下头玩手指。
顾沉光把办公室的门落锁。
门边正衣镜映出他的侧颜,瞳孔漆黑,静谧无波。他默默站在门边看了阿树一会儿,松开衬衣领口,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半晌又戴上眼镜。
“阿树,我们谈谈。”顾沉光走到阿树身边,挨着她坐下,长臂自然的从背后环过她的肩膀。没有直接触碰,仍将她整个人环绕在自己的气息里。
阿树侧眸看了眼他的手,没有躲开,而是耐着性子主动找了个话题:“我昨天去考了英语,题目比我想的要难好多。”
顾沉光低头,室内灯光柔柔地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温润平和,像早春雪山峰顶的残雪,在暖阳下融化成潺潺溪流。
……也仅是看起来而已,顾沉光和温柔这两个字天差地别。
“但我坚信自己肯定能考过。”
阿树扭过身正对顾沉光,乖巧地笑了笑,状似不经意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口语部分真要感谢你高中的教导,我之前还总偷懒不想练习,你用英语跟我对话我就假装不理你。”
她偏着头似乎在回忆,眼底流露一丝怀念。
其实和顾沉光在一起的这几年里,也有快乐的时候。高一那年,尚未撕开以爱为名的丑陋外皮,他是对她百般依顺的长辈,让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公主。
“沉光,你总是对我特别特别好。”
顾沉光静静的看着她,抚摸她披散的发丝,手指下滑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庞。
柔软,鲜活。
似乎稍稍用力就会受伤。
阿树看不透顾沉光在想什么,莫名感到一丝危险,从背后一寸寸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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