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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白石河镇客栈宽大三倍的舍馆果然不同凡响, 连被衾都泛着浅淡的香味。

桌上摆有时鲜瓜果, 片晌还有店伙敲门来送热汤。

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

干干净净沐浴完毕的小椿给自己的苗浇完水, 快乐地扑在床上, 抱着棉被幸福地打滚。

能跟着嬴舟真是太好了。

有得吃, 有得喝,还有得住。

便是原身被劈成焦炭也值得。

啊……

她把脸埋在绵软的被毯中感叹。

要么就别要白栎树了吧,自己就这么待在盆儿里也挺好的。

此刻, 远在白於山上的乔木正迎来一阵风, 抗议似的,将一节摇摇欲坠的断枝咔擦掀落在地。

开封城晚间虽无宵禁,但除了州桥夜市与甜水巷, 别处诸如客店舍馆附近倒还算安静。

嬴舟的睡眠向来很好,这里的床又软, 屋外秋意萧索,更衬得被窝里温暖融融。

小土狗由于个性为雄,被迫让他给拎到了自己房内。然而没胆子上床去和嬴舟共枕眠,它只能委委屈屈地趴在踏脚凳上团成团。

约莫到了后半夜。

客店外的街上有收摊回家的小贩, 拉着推车吱呀吱呀地从楼下走过。

就在这时,门扉外映出模糊的人形轮廓。

黑压压的一束影子跨过门槛,渐次逼近。

蜷着身子的狗崽耳朵一动,似有所觉般地抬起脑袋。

待它看清了对方面容,便十分亲热地摆起尾巴,作势要上前来。

那人却对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悄悄地摇了摇头。

嬴舟在睡梦里恍惚睁开眼,耳畔觉察到细微的响声,鼻息里却并未嗅到什么危险。

他迷迷糊糊地瞥向床边。

“小椿?”

知道是她,眼睛便又闭了回去。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只听到来者哦了一声。

“我那里没水了,过来喝一口,没什么事儿……你接着睡,好好睡,啊。”

嬴舟闻言,含糊不清地嘟囔半句,仍旧翻过身,很快入眠。

小小的插曲不值一提,于是等到第二日早上。

甫一睡醒,他便意外地发现……

“啊?我们被偷了?”小椿吃惊地望着他,“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嬴舟把搁在床尾的包袱捞起来给她瞧,行李十分干瘪,只剩下毫无价值的水囊和两张没吃完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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