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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不语,转向案上碗盘,像在思索该吃哪道菜一般,眼都不抬。

太后目光哀切,褚焐太懂了,忍了气,也盯着案,随意道:“那是条砧板上剐过的,敷了盐,腌了近二十年的咸鱼,能翻起什么浪?生闲事,还不是吃得太好太饱的缘故,寻常百姓,咸菜馒头不够吃,那成日里琢磨的,就是如何能挣口肉吃。”

他说他的,并不等人回复,只管接着牢骚:“老五啊,来了这么一会,你不贺一贺我这个弟弟生辰吗?”

他这一搅和,本就为难的母子俩把目光转向从头至尾安安静静的褚煜。

他生母卑贱,在宫里一直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存在,若不是褚焐提及,谁也不会注意上他。

过去这么些年,褚煜从没在皇家宴席上长过脸,如今也没封号,宅子还是那位在时,随口一提安置的,是比秦王还没存在感的似尊不贵皇家子。

皇帝皱眉看向褚焐,幼弟细数了其他几个兄弟的罪状,褚煜却是没有掺和进来的,为何特意提及,让他叫上褚煜一块来?

褚煜腼腆笑笑,当真拱手道:“褚焐,愿你喜乐常宁。我不善言辞交际,还请见谅。”

褚焐轻笑两声,指着他问:“往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朱总,不自荐一个?”

皇帝蹭地站起,又迅速坐下,警惕地盯着褚煜,问的却是褚焐:“何出此言?”

他这一站,应证了太后心中所想,她站起转向皇帝,身体摇摇欲坠。

褚焐一道眼风,两个随侍搀稳了她,要送去歇息。

她推开侍从,抿紧了嘴盯着不动,却始终一言不发。

原本侍立在下方的梦榆悄悄移步,离她近了一些。

屏风后的范咏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她去更衣前,问了褚焐一个事:虽男子外称要大上一岁,但褚焐今日才满的十七,并不符那邪术逢九的规则。可眼下这些人,言之凿凿那邪物是今日回归,穿越骚乱也是今年才有的事,这说不通。

褚焐悄悄叫了人去寻那老头,难道是算过褚煜的生辰八字?

堂下褚煜尴尬一笑,歉然道:“六弟,我酒量浅,方才喝了一盅,糊涂了。你大人大量,莫与我计较。”

褚焐又笑,“这就外道了,闳治二十七年,那位寿辰,褚煜可是喝了一坛子的。朱总,你是不是也在纳闷,为何没附身在我这,只上了这倒霉蛋的身?”

褚煜仍是一幅我被冤枉但大度不同你计较的模样。

皇帝却信褚焐不会无的放矢,问道:“六弟,你还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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