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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咏稼要回避,楚王拉了她,指指书架,柔声说:“你先等会,我趁早打发他。”
“王爷,我先退下吧,秦王殿下……许是有要紧事?”
楚王不悦,朝门外哼一声,语带嫌弃道:“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整日声色犬马,只有缺银子了才会找我。”
……
贵为王爷,也会缺银子吗?
既他不许,她就没退下,站在他身侧,冒充伺候的丫头。
秦王人还未到,讨好声先进了。
“老六,近来可好,也不见你来寻我喝酒,我只能自个来了。老弟啊,哥哥我,想死你了。”
他人进了门,范咏稼要上前行礼,被楚王一把拉住。
秦王风月老手,一眼瞧出些动静,乐呵呵道:“大喜啊,老六也开窍了,母后做梦都要笑醒。嘿嘿,这姑娘不错,长得……诶,还怪有福气的,看着还有些眼熟。”
他自个喜好媚眼细腰的娇柳弱花,虽心里嘀咕老六这口味有些不寻常,但到底忌惮他那说来就来的脾气,又有求于他,只能赶好话说。
楚王低头,小声对一脸忐忑的范咏稼道:“你先去看书,别理他疯疯癫癫。”
安抚完这个,他抬眼去看这个不着调的兄长,眯着眼睛道:“少说废话,有事快说,无事就滚。”
秦王哈哈两声,搓着手不敢去看他,对着斜前方的珠帘道:“好弟弟,我知道你忙,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那个啊,母后留给你的宝贝里头,有几样老玉,呃……我那位婼夫人,缠了我几日,想开开眼界。老六啊,你能不能借我,就给她看看,明儿我就送回来。你放心,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一言九鼎。”
如此凑巧,楚王并不问具体是哪几样,只问:“这人又是哪冒出来的?”
秦王嘿嘿乐,捋捋外袍,不无骄傲地对弟弟说:“可不是那草包美人,这一位,有十分才情。她教你哥哥我,长了不少见识。这总是正经事了吧,嗳,老弟,别不理我。”
“滚出去。”
“哎哎哎,别啊,老六,好弟弟,我说我说。她是临枰县知县的幼女,她爹进京考评,也是我与她的缘分,就那么巧,遇上了。她有才情,长得也水仙似的,就那什么,反正,特别不一样。老六啊,算哥求你了,你就借我两天吧,一天,就一天还不行吗?对了,我还你钱,你数数看,都一千两的,整二十张。”
他伸手递,楚王看都不看那银票。范咏稼为难,若是正经的伺候人,此刻就知道该不该上去接的分寸。
好在,候在门外的溪边,跨进来接了那银票,又退了出去。
她不行礼,秦王不生气,盯着人看到出去了还意犹未尽。
楚王上前,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范咏稼跟在后头,慢了一步没拦住,心里正懊恼呢——两兄弟闹起来可怎么办?
谁知那秦王,却是个肚里能赛龙舟的,不仅不生气,还摸着屁股乐呵呵的,朗声道:“老六,你这回,脚下留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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