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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
她收回神,帮兰蕊儿选定了裙子首饰,再回屋和梦桃说悄悄话。
“王爷说他也要去,还穿女装,梦桃,你不知,方才我惊得腿软,差点没瘫倒。”
梦桃捂着嘴乐,“小姐,你来得不久,不知道这事。王爷没骗你,这事呀,我们长青山的人都知道,师祖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得外出的规矩本就是皇家定的,王爷那会儿还小,淘气想出去顽,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只悄悄护着他安危便是。我跟你说,王爷扮起女孩来,可是那精致的小姐模样呢。”
她说起此事,全不像往日里那样小心,还继续道:“圣上也知道这个,每年有好的料子,头一个就是让我们王爷选。只是回京这几年,再没见王爷扮过了。”
范咏稼听她这么一说,若有所思,坐下来写了张条,交予梦桃送去。
既然王爷扮女装,长青山的人见过,明日扮了这模样简出,若是被有心人见了,岂不是要招来些不必的风险。
梦桃送信而去,又带了信回来:“小姐,溪边大人说,王爷请小姐过去,今晚歇在流坡山,东西一应都有,人过去即可。”
这又是为何?
喊她去了流坡山,却并不召见。
王爷要上朝,安置得早,范咏稼被安排住在侧院,这里备着新衣新裙,还不是她惯常穿的“大”裙子,都是掐着腰身的新样式。
王爷没见她,溪边大人却主动来了她住处,拦了她行礼,好似今日初见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你……如今多大了?”
“回大人话,我正月里满了十七。”
溪边蹙了眉,似有些不大满意,上前一步,盯着她眉间,又问:“婚事呢,可定了?”
如今虽不像从前,姑娘家及笄就嫁人,但十七八岁还在外头乱闯的女孩,是绝没有的。
范咏稼垂着头,有些为难,她并不想撒谎,可是她自己也无法说明,这婚事,到底算有还是没有。
“若是为难,那便算了。你只需记着一句话:王爷尊贵,任何人,不得欺他,伤他,否则,后果不是你和你家人,能承受得起的。”
这话从何说起,王爷家大业大,应当不至于为那点赏赐伤心懊悔,那溪边大人这句“欺他伤他”指的又是什么呢?
人家还在等着,她只能胡乱点头应是。
溪边转向那珠帘,长吐了口气,想起王爷在这一块上,白纸似的懵懂,又叮嘱道:“莫再穿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后你一应穿戴,都由府里给你安排,从前那些,只管丢了。你跟在王爷身边,丢的是王爷的脸面,再混账,仔细你的脑袋。”
范咏稼头回感受到这种清楚的不善,勉强应了声。
溪边想到一个可能,又忍了气,换了调调继续说:“你是王爷的人,不必畏畏缩缩,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凡事有他给你做主。只一条,不许跟别的人拉拉扯扯,坏了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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