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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孝是为人之本,刻在骨子里的道理。范韶便乖乖跟着她,回家去。
把爹引进门,赶紧卡上锁,这活就算完工。
按着惯例,范韶疯一阵睡一觉,就能好,翻身起来读读书写写字,又能好上十天半个月。
黄云娣在屋里绣喜被,这是大活,容不得分心。有女儿在,家里诸事,她能完全放手。
范咏稼用大灶煮上一锅粥,盛出来晾在那。再将清晨买来的老豆腐切成薄片,煎得金黄。外皮酥脆,内里香嫩,撒上蒜末,滴上香油,再拌上自己调好的酱和花生碎。
一陶盆的香豆腐,一会儿功夫就能卖完。
她把洗晒在院里的那块薄布巾从杆上摘下来,小心翼翼盖在盛香豆腐的陶盆上,一起放进篮子里,再带上从隔壁二子那换来的小签子,出摊去。
她家另一处好点的宅子,早就换了钱,如今住的这一处,紧挨着闹哄哄的城门,好处是出城快。
出了城门,走上一二里地,就到了允许摆个茶水摊的官道界。
范咏稼寻一处干净点的地,垫上几片干野芋叶子,再放篮子,薄布巾只掀开一角,再将自己写的“斋食香豆腐”牌子,靠着篮子,朝路面那一处放好。
宫里娘娘们供着菩萨佛祖,各家太太们自然也得有虔心。
城外有庵有寺,走这处出城的富贵人家,多半是去这几处。
香豆腐能比那卤肉、卷饼卖得快,凭的就是斋食两字招人爱。
果然没等多大功夫,就等来了几辆豪华马车,下来个管事妈妈,用签子戳了一个尝尝,嗯了一声点点头,把剩下的直接包圆了。
陶盆都卖了二钱银子。
范咏稼福身道了谢,恭敬候在路边等车马过了,再拎着空篮子往回走。
今儿运气好,也不好,还没到城门,就撞上了祖母跟前的童婆子。
童婆子在范老太太跟前待的时间长,最懂她的心思——恨着丢她脸面的幼子一家。她张嘴便骂:“女儿家家的,抛头露面,没规没矩,白白糟蹋了老太太的心思,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样直白的骂,范咏稼哪里听不懂,朝她横了一眼,拽着篮子加快步子,拐入巷子不再搭理她。
一个下人而已,只当她疯狗一条便是。
才走到红婆婆院外,老榆树上头唆下来一个范咏生,把范咏稼吓得一哆嗦。
“范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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