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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伤人的,”明鸢叹了口气,侧耳听了片刻,“是猖獗了些。”
第二日早朝时分,赵浔瞧着眼下一圈乌黑的谢少傅,似笑非笑道:“谢大人昨日可是睡得不安稳?”
谢少傅冷笑一声,瞧着同样眼下发黑的赵浔:“昭王殿下睡得也没多安生吧。”
这日晚上,昭王府也莫名遭了贼,连作案手法都一般无二。
坊间传闻,说有一群颇为难缠的流寇流窜到了京城,满京的权贵世家一时人心惶惶。
然而,很快众人惊奇地发现,这伙流寇似乎只对谢府和昭王府感兴趣。
还真是一群颇有个性的流寇。
谢府的圆桌被打断了一条桌腿,因着找不到可以替换的了,只得在那条剩了一半的桌腿下垫了几块青砖,勉勉强强在上头摆了饭。
席间,谢少傅盯着那条断了的桌腿,目色凶狠,大有今晚让赵浔以腿偿腿的架势。
明鸢斟酌道:“阿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不若我还是同赵浔做个了断吧。”
谢少傅持箸的手一顿:“你打算如何了断?”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有些事要确认一二,况且小明这事总得给赵浔一个交代,阿兄以为如何?”
谢少傅重重哼了一声:“半月,半月之后,我便向陛下请旨,退了这门亲事。”
待明鸢离开后,谢少傅按了按额角:“我倒是没想到,赵浔这厮能为阿鸢做到如此地步。”
杜芷道:“你是说...”
谢少傅的欣慰只停留了片刻,很快,他哼了一声:“可这混账砸的是我的府邸,欺的是我整个谢家!”
黄昏时分,明鸢去了城北张婆婆家。张婆婆家附近有赵浔的暗探,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能得到消息。
张婆婆做了桌丰盛的饭菜,用过晚膳后,明鸢说要出去走走。
她需要些时间好生理一理思绪。
外头朗月疏星,明鸢沿着青石板的小路缓缓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瞧见前面有两个人,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而后私下环视了一圈,朝北大营的方向去了。
明鸢想起几日前听墙角时,谢少傅说赵浔在暗中查探城北的可疑之人,不由拧眉。她依稀记得,赵浔只当了五年的摄政王,五年后,他被赐了壶鸩酒,就此结束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那时新帝未至弱冠之年,而赵浔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单凭新帝一人根本不可能一举扳倒赵浔。
除非有一方势力在背后相助,而且这方势力必然得强大到足够与赵浔分庭抗礼。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真有这么一方势力,那么此时,它多半已存于世间,只是因着种种缘故,尚未被人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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