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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死了。
曾珥合上包,撩了一下头发,意味深长地感慨道:“是啊,人是会变的。”
孟听枝今天来的时候就听曾珥说了这家会所有程濯舅舅的股份。
看见后院水榭的孔明灯,她忽然想起这会所还没开业的时候,她就在枕春公馆的浴室里瞧见过。
她很喜欢这灯。
程濯说等开业带她来看。
大概因为沾着程濯的缘故,她欣赏会所内饰格外仔细,正厅一侧的墙上,疏落有致地挂了不少字画,和中式的会所风格很呼应。
曾珥说:“仔细看,都是真迹。”
暗叹一声大手笔,她留意起落款的朱章,直到看见一幅字。
“月照千峰。”
那一杆浓墨,笔力遒劲,鸿惊鹤飞。
只有今年夏的时间留款,没有章印。
脑海里,某段记忆猝不及防地被打开,孟听枝凝望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
他要是写别的,她绝对不可能认出来,偏偏是这四个字,他在她面前写过,还握着她的手教她写过,这横竖撇捺,她实在太熟了。
那是前年冬天了。
细枝末节记不起来,只晓得是夜晚,她一觉睡醒,不见身边人,披衣下床。
国外的紧急工作隔着时差传过来,他不得不处理。
视讯会议结束,他神情倦怠地在灯下揉眉心,抬眼就看见孟听枝趴在书房门口,软声问他:“我能进来吗?”
他没说话,将笔记本合上远远放到一边,淡笑着朝她伸手。
孟听枝赤着瘦白的脚,欢快地跑进去,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再被轻轻一拽,人就不偏不倚横坐在他腿上了。
他以为是下雨打雷吓醒了她,窗帘一按,月色皎皎,清朗夜幕里隐隐可见小春山连绵起伏的轮廓。
孟听枝从来没有见过包装得如此精致的墨条,木盒油润,镶金嵌玉,是桐花万里,雏凤清声的纹样。
“这是别人送给你爸爸或者你爷爷的吧?”
他曲起指骨,刮了刮她的脸,眼眸微漾道,“孟听枝好聪明。”
孟听枝每次被他夸,是真是假,都觉得难为情。
他那把嗓子一旦染上情绪,撩人得厉害。
她坐在他腿上把玩着,小声说:“我又不是文盲,我上过大学好吗,还选修过中国古代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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