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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如此,他便厌烦不已。
但他面上一点没显露,他亲吻阿雪的额头,亲吻她的眼睫毛,亲吻她的鼻尖。
也是奇怪,分明他都服过药,怎么会有孩子呢?但是事事无绝对,他明白这道理。
这个孩子,才开始,便已经逃过他的算计,来到初雪腹中。他更加不喜,一个打从一开始就这样挑战他的人,日后必定叫人不喜。
他们腻歪了一会儿,才宣太医进来请脉。
这一回全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轮番上阵,替初雪诊脉。如此大的阵仗,倒像是真要确保万无一失。
落在旁人眼里,又传为一桩佳话。
太医们特意将这事划分出一个轮值表,哪几日,由哪几位太医负责。
初雪看着他们忙里忙外,不由捂嘴笑了声。
新帝初登大宝,皇后便身怀有孕,这自然是大喜事一件。他们都说,这是上天降予的恩赐。
李成暄觉得他们愚蠢至极,万事都能与天挂上关系。
天能做什么?天什么也做不了。天只能成为愚昧无知的人的挡箭牌,或者成为有心人的一把剑。
*
天空阴沉,一瞬间落下雨来。
初雪和李贞本在长信园的院子里散步,忽而落雨,只得进檐下避雨。
李贞处处护着初雪,好像她一夕之间生活不能自理。
初雪这么调侃,被李贞反驳:“还是注意些,不坏事。”
初雪嗯了声,伸手去接檐下的雨,听见李贞说:“大姐姐昨天夜里没了,你知道吗,阿雪?”
初雪一愣,转过身看李贞:“没了?”
李贞点点头,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对,昨天夜里,她回到自己宫里,支开了宫女,自戕了。”
她说到这里,一声叹息,“算了,不提她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阿雪,你也别太放在心里了。”
初雪勉强笑了笑,等李成暄来甘露殿的时候,她提起这事,“大公主昨晚自戕了,是吗?”
李成暄看着她,点头,他取过旁边的一只琉璃盏,“他们疏忽了,没有看住她。”
他语气轻飘飘的,还带了些惋惜。惋惜的不是人死了,是人就这么死了。
初雪低垂眉目,仿佛心口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她们都死了。
李成暄斟好茶,晃了晃,抿了一小口,又给初雪倒了一杯蜂蜜兑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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