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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总以干净清淡的模样示人,此时她脸上明艳动人的妆容在华金深红的喜服衬托下也丝毫不显得违和。
相反,明眸流盼间都是新妇的潋滟风情,看得赵月棠和白姨都挪不开眼。
卫栀想从庄子里出嫁,便提前住回了她之前在这边的房间里。而此时小院外隔了段距离的地方,阮离正被众人拦着。
卫栀没有兄弟姊妹,但仍然不缺拦着新郎官的人。敢心娃便凭他的块头拦住了随阮离过来接亲的沈云松。
夜晚月也按照之前赵月棠告诉她的南国婚嫁习俗,朝阮离喊:“若没有催妆诗的话阮少爷可以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周围的流民们见卫栀从庄子里出嫁,也都站在卫栀娘家人的角度大声道:“对!新郎官儿得作诗!作不好的话新娘子可不会出来!”
远远近近百来号人都应和着起哄, 鞭炮声也一直没停,庄子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好心情。
阮离在热闹的氛围里, 念出了准备好的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 留着双眉待画人。[1]”
大家一片叫好声, 夜晚月也让开了些,但站在一边的宁卓却开口道:“看来新郎官早有准备,不如再来一首?”
阮离侧身看向宁卓, 微微颔首后接道: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2]”
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谁都没再说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已经说了。
卫栀走到小院中房拜过原主父母的牌位后,才盖上盖头,被白姨和赵月棠扶着往外走。
眼眶通红的小萱一直在卫栀身后帮她提着裙摆,却也记着今日是大喜事,忍住了眼泪。
主婚人高声喊完“新娘子出阁”后,一直守在那儿的王平才打开了门。
按例,到喜轿前剩下的这段路应该由娘家兄弟背着新娘子过去。只是卫栀已经和原主的远房亲戚断了来往,她便做主省了这一步,准备自己走过去。
但卫栀刚走到院门口,便听见院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小栀,我背你上喜轿吧。”
盖头下,卫栀的眼周倏地通红,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着应下。
还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院长身边时,憧憬美好婚礼的卫栀也曾计划过,以后一定要由院长牵着她的手,把身穿洁白婚纱的她送到她丈夫身边。
后来院长病故了,她没想到现在自己仍然能被院长送到丈夫身边。
不同之处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过教堂的红毯成了背着她上喜轿,婚纱也变成了大红喜服。
卫栀放心地把自己全部的重量承在院长仍然宽阔的背脊上,一如她还是个半人高的小女孩儿时一样。
走向喜轿的路上,卫栀又听见院长温和地说:“生日快乐。”
“我们小栀又长大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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