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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跟他上报?这活一听就让人掉出半口气,皎然登时就不干了,“这么机密的事情,我怕是办不来,还是让夏班直接跟你说吧。”
凌昱笑了,“有什么你不能听的,夏班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清楚,论尊卑次序,他能知晓的,你更可以知道。”
凌昱又道,“我只有夜间能来,夏班难道白日里替你管事,还要这般起早贪黑暗无天日,再好的灯都要熬枯了。”
这话说的,好像皎然就是那罪魁祸首一样。
只是皎然如今确实是骑虎难下,她是堂里的人,又是夏班的掌柜,还欠着凌昱一屁股债,要她不管不顾地撩开手离去,还真做不出来。
以前或许还敢拔老虎须,因为那时和凌昱你侬我侬,而如今……皎然心道,果然人不熟了万事难办。
彩絮儿来收餐具时,背对着凌昱一脸不解地和皎然眉来眼去,可凌昱在场,皎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气氛确实尴尬,以往他们要好时,鲜少这样规规矩矩坐着,凌昱向来话少,但那时都是皎然哔哩吧啦好话废话一大堆,那时越加热闹,就衬托出现在有多尴尬了,皎然有些懊恼自己以前的话怎么那么多。
再次聚首,凌昱和以前别无二样,而她竟然有点不习惯,可见人真的是死在话多上。皎然轻轻摇了摇脑袋,不想再回忆他们的过去。
可惜夏班还没下班,皎然颇为想念大酒楼的嘈杂吵闹,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着,明明窗外吹来的是习习凉风,却依然叫人烦躁。
就是因为四下过于寂静,让人无时无刻无法不注意那一举一动,若是细细听来,甚至连两人的鼻息都能听见。
皎然遏制住想薅头发的动作,思来想去,决定没事儿找事儿做,月来相照轩是皎然在十二间楼里自得其乐的所在,自然不会缺少小玩意儿。
矮柜里有各式各样的棋盘骨牌,皎然取出一副棋子,坐回蒲团前偷偷瞥了凌昱一眼,她当然不是要和凌昱切磋棋艺。
皎然将棋盘摆在矮几桌案上稍稍偏向自己的一侧,再将两个三彩棋罐一左一右放在棋盘边上,然后左手捏白子右手捏黑子,自娱自乐地下了起来。
自己跟自己下棋可是个脑力活,又是个体力活,皎然下着下着就把所有烦恼抛诸脑后了,也没心思去管凌昱在作甚么了。等夏班到来,才将棋盘推至一边,认真听他和凌昱说话。
夏班两片嘴唇张张合合哔啵哔啵说个不停,及至亥时还没有结果的趋势,皎然侧过头轻轻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出了好几回神了,要把这些琐碎的信息听完,再整理成脉络,实在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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