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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妈妈见机便又上前,眼珠子狐疑地四处转,好似屋内真有邪物般:“夫人,你说这是不是怪兆,这物件来路不明,指不定……指不定真的不干不净。”
这可踩到王氏痛脚了,王氏“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床榻上,“胡沁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魑魅魍魉。”
是否行得正坐得直还真不好说,董妈妈不敢声张,只摸摸抿嘴微笑。
其实这时候王氏已是半信了,不说家族在地方豪横,只说和张员外要好的那些狐媚子,就有多少块肉是经过王氏的手落掉的,一条条可都是人命,娃娃最缠人,是否化作冤魂也未可知。
剩下的半疑,也是王氏的矛盾所在,一边信奉神神道道,一边积起冤孽来也不手软,另一边又祈盼神明保佑。人死前都有一口气,更何况她这还好好的呢,自然不会轻易就认怂,若是那么好拿捏,王氏这些年怎么料理王家的生意,若是怕走夜路,也不敢去扼杀那些肚子里的娃娃了。
所以王氏转头只吩咐了董妈妈,让管家多买几筐乌龟,好在恒水神女面前表表心意,祈求神明保佑,没想到居然被神女“捉”到河里去了,这下王氏可就视之如敝履了,巴不得甩开那不知来路的发髻。
回到王家换回一身干净衣裳,王氏还一口一口直念叨着,“晦气,真晦气”,问张员外发髻从哪儿来的,张员外也说不出来头,只说是京中一位官人转手卖给他的,王氏气得直咬牙,“哄我开心?拿个死人玩意儿,我瞧着你是想咒老娘赶紧死是吧!?”
又见张员外仍面露不舍,王氏气得脸都快白了,“你是巴不得我早死,留一条康庄大道,好让你和那些贱丨人活得更畅快吧?”
张员外哪敢说是啊,灰溜溜地低头咬牙,只是可惜了那发髻,才讨了王氏两个月欢心,这钱花得心叫那一个疼啊。
听得皎然一愣一愣的,难怪秦双会突然出现在新阳,轻而易举就摘走那发髻,只怕那些无声无息将王氏推入河的下人,也是凌昱安排的。只挪了董妈妈这枚棋,就让秦双和王氏都以为一切出自偶然,免去不必要的官司,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也不对。
看似四两拨千斤,也不知凌昱从何时开始就算计,当是张员外吹嘘的风声传到耳朵里时,凌昱就开始请君入瓮了。皎然一方面佩服凌昱的深谋远虑,一方面又想不通他为何拉自己入局,论挖坑下套不如他,论站得高看得远更不及。凌昱也是给面子,当初拉她上贼船时,把她可捧得够高的。
虽然皎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享受凌昱带给她的包容和毫无保留的欣赏,仿佛在他眼里,她确实就有实力站在他背后,可自己几斤几两皎然心中很清楚,她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凌昱失望,又怕做得好了,以后走到尽头不好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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