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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的泪双亲的血。秦双心里就像被刀剜了一样,挥挥手示意,苏氏立即转身将下人都支出院子。
秦双踩着细碎的瓷片往前,嘴里喊着“芸姐儿啊,都会过去的”,听到这话,秦芸眼泪又跟珠子似的往下滑,她本就憋着口气,这下抬起双臂飞快扯下本就松散的发髻,用尽全身的气力丢到秦双身上。
秦双叹息一声任由她使气,弯腰捡起落在脚下的假发髻。这是一个姑娘家用的丫髻,小巧玲珑,因用的全是真人发丝,做得栩栩如生,但比起秦芸天生的乌发,还是差了些。
为了让假髻固在脑袋上如假包换,秦芸的真发和假发髻粘的极紧,可想而知秦芸方才那一扯,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了,原本打着头油贴着脑袋的头发被扯掉一些,钗环掉了一地,还有几缕头发炸开,为何说是炸开,那是因为所剩的头发不过稍稍盖耳,这样的长度,又抹了油,是不可能柔顺垂下的。
没有人想看到这个假发髻,但秦双还是捡起来放到几案上,这是秦芸千挑万捡才愿意戴上的一个,“芸姐儿,往事已矣,人要向前看啊。”
秦芸伤心欲绝地抬起头,出气地将拳头都使在他父亲身上,“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你们为何没有护住我,为何不护住我……”
“是爹爹的不对,是爹爹无能。”秦双红着眼睛,就这样任由女儿泄气,如果可以就这样消气的话。
直到快使不出气,秦芸才靠在秦双腰间哭得昏天暗地,泪打湿了一大片衣裳,渍出更深的颜色。
秦双抬手想要安抚地摸摸女儿的脑袋,忽而怔住,最后落在了秦芸背上,“孩儿啊,一切都会过去的,等……”
“过不去了。”秦芸哽咽着摇头,“他不要我,不要我。”
秦双登时就想通秦芸为何又突然崩溃了,怕是触景生情,在马球赛上见到凌昱,想起婚事被婉拒一事了。
女大当嫁,这次回京过年,秦芸是抱着凌家准儿媳的憧憬而来,秦双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小儿懵懂,谁知秦芸是数着日子等及笄,年年如此,生怕凌昱被别家姑娘抢走,就等着及笄好让长辈去说亲,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了。
“天底下好儿郎多的是,又非只他凌家一户有男儿,是他凌家有眼无珠。”秦双这话说得有些没底气,到底是在这世道浸染出来的男子,若叫他娶一个不是黄花闺女的姑娘,你看他娶不娶,只因是掌上明珠,就选择性障目了。
秦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秦双又道,“且人家也并非那事拒亲的。”这话说得又半真半假,上元节一事,秦双手起刀落处理得麻利,但他也不知有没有传到凌家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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