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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一听,就知道刀疤把事儿给办坏了,这下可真是火烧眉毛,自己给自己找了一身麻烦。
面上恭敬地应声帮忙找人,等见到刀疤提着头发回来,张大官人气不过,当头就给了一棍,本来是干干净净一桩事儿,现在倒好,带了这么长长一条尾巴,“看错谁不好,居然认成秦府的大小姐?”
这么好的头发明眼人一辩就知价值,自然不能送进宫中自寻死路,宫里开天窗,钱赚不成,还惹了一身骚,张大官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人呢?若是杀了,你的脑袋差不多也要搬家了。”
刀疤身上酒气还没散,但听完已经酒醒了,“没呢,不过……”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就是了。
秦家在无忧洞里找到秦芸时,简直都不敢拿眼睛去看,未出阁的姑娘家,身上没一处好肉,下面更是不能看,歪在墙角盖着一条撕碎的布帛,怔怔不知在望着什么。
几日不见,秦芸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两眼空洞洞,眼下满是青痕,见到秦双,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轻轻张着嘴,唇上开裂,刚结痂的唇瓣又溢出血珠子,半晌后,两滴泪缓缓从眼角流下。
便是向来喊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秦双,也狠狠咬着牙,落下几滴男儿泪,战场上的头颅热血都不叫人动容,但亲眼见到女儿这副模样,本就猩红的眼底瞬间就湿润了。
把女儿包得严丝合缝一寸不漏,这才抱着她出了洞。
秦芸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恨不得一死了之,其实原本她真是这么想的,死了就一了百了,那一夜被欺负之后,头发没了,清白没了,万念俱灰之下,趁着刀疤和叫花子离开的功夫,秦芸纵身一跃就往河里跳。
但无忧洞的周边,可不止叫花子,也是恶棍流氓的栖息地,那些人把她捞起来,却不是救她,而是又一番折磨……
尽管秦芸人还在,但刀疤和叫花子,还有在无忧洞附近出没过的恶棍流氓乞丐,全都没见到隔天的太阳。
张大官人装作不知此事,叫人拧下刀疤的脑袋给秦单一个交代,无忧洞附近的人,则是秦双手刃,脑袋和脖子,就没有连在一起的,尸首也不用留,全都堆在一起,把油一浇,一把火全都化作灰土成为春泥,但已经毁了的清白,再也找不回来了……
皎然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秦家想瞒着,但凌昱知晓得如此清楚,可见并没有瞒住,天下到底没有不漏风的墙。
凌昱初听人报上来时,也颇为惊讶,他的惊讶和皎然不同,没想到秦单居然和不起眼的张大官人走得这么近,深更半夜登门拜访,这可不是寻常交情该有的往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但这只是凌昱的猜测,是以也没有和皎然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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