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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皎然的睫毛扇了扇,微张着嘴在大口喘息,凌昱以为她默认了,凑近瞅了瞅她额角的伤口,“只是擦破皮,结完痂便不疼了。”

没想到这招这么好使,皎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成功骗过凌昱。

却说原本凌昱并非来亲热的,久卧多日,无病也伤身,凌昱给皎然披上鹤氅,这屋内暖和,无需多加衣物,手从膝盖穿过,拦腰抱起,来到窗边坐下。

离了床,皎然总算看清这间屋子,屋里没有高几桌椅,皆是矮几矮案,地上铺着细密厚实的草垫,在门外除鞋履才可入内,除了那座隔着净室的大屏风,屋内再无其他装饰,不眼花缭乱,叫人平心静气,确实是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屋子临山而建,开窗望去,远处皑皑白雪铺了半座又半座山,夕阳西下,把白雪撒成金子,远处是冬,近处是春,窗边脚下有一弯清流,还冒着热气,当是连着隔壁净室池子,小流边冒着几株嫩绿青草,和远处的寒意比起来,这几株小草有生机得可爱。

这窗,其实更像门,原本是为着皎然养病紧闭,凌昱推开,一股清新冷冽的空气扑鼻而来,叫人浑身舒畅。

皎然靠在凌昱怀里,两脚往下垂,泡在热乎乎的温泉流水里,近看花草可爱,远眺斜阳下山,眼前美景赏心悦目,瞬间就把被凌昱调侃的不悦全数散了去,背后的胸膛靠着挺舒服的,但皎然一时半会还不想同凌昱说话。

不过凌昱总有办法引来她的兴趣,“前几日灯节,秦芸姑娘失踪了。”

原本还在打呵欠的皎然,打了一半嘴都没收回,瞬间来了精神,沉睡几日,都不知外面发生这样的泼天大事,秦芸在家有多受宠皎然是见过的,单是“失踪”这两字,就能让人联想无数种可能。

可见八卦真的提神。

“怎么了?”皎然惊讶地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凌昱。

凌昱从旁边的铜铫子里倒出一杯温水,拿到皎然唇边,皎然乖乖饮下一口,也不知凌昱买的什么玄机。

凌昱收了收放在她腰间的手,“你猜猜是怎么回事儿?”

都这还卖关子呢,皎然嗔了凌昱一眼,“是不是她得罪人了?”失踪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自己走失,但秦芸身旁不会缺府里的婆子丫鬟,要走失出事都不容易,那便只有另一种可能,得罪了人,且那人不怕事儿,毕竟将军府也不是好惹的。

“不是她,是你。”凌昱轻轻摇头,想了想又道,“也不全是你。”

皎然这下不止清醒,脊背都发凉了,转头讶异地张嘴问,“怎么会是我?那些人本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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