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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絮儿自是应是离去。
闲话休提,且说那边何婉儿虽不是摔跤,但可比摔跤疼多了。
昨日薛能让人将她送回来时还好,今日真是腿根都在打颤儿,何大蹲在地上拨火,给何婉儿端了碗姜汤,嘴里却是鄙夷道,“你也太……”原本想说“不知廉耻”,想了想还是道,“太不管不顾了些,给你谈的商贾人家正室你不要,非要上赶着去做妾,昨儿被人吃干抹净了,没得回头人家公子哥连你是谁都忘了。”
想起昨日种种,何婉儿红着脸躲在被窝里啜泣,埋怨道,“你也不看看你给我寻的是什么人家,什么商贾,都是老枯树,不是丧了婆娘便是有点点毛病,要是进了门,难不成还要让比我年长的继子喊我母亲?”
何大闷闷地坐在地上吃白酒,“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如今几斤几两?好一点的人家会娶你?爹娘的罪状可在官衙册子写着呢,你又要当主母、又要富贵、又要正值青年,哪有这么瞎眼的人家。”
这话确实也在理了,但在理的话往往伤人,何婉儿拧着被子,“也不一定要是主母,若是像将军府那样,当个妾室一辈子衣食无忧,有里子又有面子可不好?娘亲说了,笼络住夫君的心,再生个争气的儿子才是最要紧,男人总逃不过床上那一套。”啧啧,这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想的倒是简单,世间永远不缺好看姑娘,人家能看上你,就不能看上别人?”何大仰首饮酒,还是觉得之前那几桩婚事可惜,“你不想伺候老枯树为兄如何不知,那几人皆到了风烛残年之际,你入了门后,多折腾他几晚,保不齐就在床上呜呼了。”
何大接着又教训道,“丧期要守规矩的可不止你一人,我给你寻的有继子的,都是年轻力壮又未娶妻,如何没点需求,男人定力都不稳,只要勾住他,等三年孝期一过,你依然做你的当家主母,不正正好吗?”看来话说早了,这一家子没有一个肚里不装坏水的哩。
末了,何大仍觉得何婉儿可惜了,本来是可以挂起来高高卖的,“你一个姑娘家也太心急了,这般是丢到水里也不响一声。”
何婉儿急道:“我十天半个月才见薛公子一面,若不从了他,哪还有那么多机会啊,你等着吧,等我进了将军府,有你好日子的。”说到底,何婉儿还是既想要钱,又想要权。
皎然可不知道何婉儿摔的这一跤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接了凌涵的礼物后,本想着哪一日要将这香膏派上用场,没想到当天就用上了。
凌昱一踏入竹风榭,就嗅到一股浓郁得鼾鼻的香气,微皱着眉走到皎然身边,扫了一眼满桌的花笺,“你这仙鹤傲骨画得不错,有股仙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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