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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是不会的,于是两人的身份就调转过来了,陶芝芝一个劲炫技,皎然吹不出来,总是“噗噗噗”连环放气一样出糗,两人在树下笑开了花。把手边所有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就差上树去掏鸟窝了,好在这时,终于听到远处传来锣鼓声。

“来了,来了。”

两人理理衣裙站起来,皎然放眼过去,惊讶道:“这排场,比上回还大。”

陶芝芝冷冷看了皎然一眼,“小当家真是白当了,酒馆最是消息灵通之处,连我都知道今年圣人属意特办,你这老板娘是捂着耳朵当的吧。”

皎然讪讪,最近真是忙得找不着北了,不是躲在后院酝酒就是在柜台卖月饼,小灵通忘记接收信号,登时就不灵通了。

街头巷尾的人早早挤在正道看热闹,一时间锣鼓喧天,笑声载道,领头的仍是骑白马戴红花的监官,那监官皎然很眼熟,都是酒务官,随行小厮端盘戴彩,后面是撑着高高竹竿横幅的大汉,笑得比自己中状元还开心,这就是节日氛围的魅力啊。

既然是圣人要特办,仪仗队伍自是比往常隆重不少。

乐队纵声鼓吹,舞姬沿街起舞,扮成八仙道人的老人,拿着精巧笼仗的青年,提花篮、执琴瑟的小儿,耍鱼舞、比舞狮的少年,还有着花衫、戴冠子的官妓。

不少大酒楼,大商号都有自家仪仗队,一圈走下来,就是打了一路超高点击率的广告。青楼的姐儿最是妩媚,穿金戴玉,拿花斗鼓,媚眼抛了一路,酒楼的少年沿街送酒送点心,担着几担新酒,沿路下来都见底了。①

不过风头再劲,都只是给状元当绿叶。

锣鼓仪仗队在宣德门广场围起圈,监官跳下马,手中拿着布帛一路往皎然这个方向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皎然心肝上似的,皎然咬着唇,指尖掐得发白,心中反复默念“老天爷保佑”,恨不得眼睛能成漩涡,把那监官卷过来。

扑通——扑通——

皎然揉了揉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显然是没有,那监官走到了旁边的男子跟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皎然只觉得当下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头顶一片乌云,哗啦啦正在下雨,心里拔凉拔凉的,周遭的恭贺之声如雷鸣般刺耳。

皎然不自觉握住陶芝芝的手腕,以手借力,防止自己往后倒下去,脑海中已经开始在思索,来年清明该酝什么酒,是不是该另找酒匠来云云。

皎然抽了抽鼻子,陶芝芝一脸纳闷,不知道皎然这是怎么了,正想开口,跟前一位监官鼻尖渗着汗珠,急忙忙跑过来,“可让我好找啊皎娘子。”

原来刚刚那个是官营酒匠,这位才是负责颁发私营酒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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