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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芝芝也是个闲人,看玲珑一人在茶室对着一桌子菜落泪,打了两壶酒就过去陪坐,有人说话,气氛一热闹,玲珑心中的苦闷很快便消失殆尽,陶芝芝不过喝了几杯,小脸蛋就泛着酡红,嘴里却叽叽喳喳没个停。
院子里忙忙碌碌,皎然也没去劝她少喝点,这果酒酒度本就低,权当喝个开心,而且本朝对女子的束缚不像后世拘谨,“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这样的事儿也是常有,不会被批不知礼数,也不会被讽不守女则。
这厢陶芝芝和玲珑聊得起劲,几杯未尽朱颜酡,那厢皎然半点闲不下来,巧夕将至,酒馆的节日礼盒提前一旬便要开卖,她和墨淑筠都恨不得生个三头六臂出来,定制的礼盒已经到位,两人马不停蹄要去瓶窖领回经瓶,一切便准备就绪。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
说到定制酒瓶,可比酝酒容易多了,本朝全民爱酒,几乎每二十座酒库,就附有专供的瓶窖,有最简单的白瓷瓶,陶瓶,也有造型讲究,绘以笔墨的瓷瓶。
墨淑筠把玩着手中的白釉小口细颈,圆腹刻风花雪月竹瓶问道:“然妹妹,这经瓶是不是比寻常要小些?”
确实小了些,但并非偷工减料,“礼盒空间有限,只能往小些制,我想着巧夕人多外出,这样做长做小,外出也好携带。”此时人们都爱挈酒出游,踏青望高,怎能无酒相伴?且节日经瓶并不回收,做好看些打打广告也是值得。
本朝七夕过得颇为隆重,自七月一日,街上道旁就开卖乞巧之物,城中还专门开市,谓之“乞巧市”。
针线、脂粉、珍玩、巧果子、茜鸡、磨碣乐等等心思巧物应有尽有,所谓“磨碣乐”,其实源自梵语,指的是佛教中一位六岁便出家的童佛,时人将其制成泥偶人、蜡像、金玩偶售卖,不过这金玩偶,只有进贡圣人才用得着。
外头再热闹,来客酒馆的女同志们有心参与,却无力实践。
都说秋老虎猛如虎,但七夕将至,日头似乎变得没那么烫脸,满城浸泡在一阵和煦的春风里。
皎然只觉节日的力量真强大,这都立秋了,入眼之处,比春日还盎然,这是姑娘家的“香日”和“巧夕”,也是儿郎少女脉脉相望,别人也不会指手画脚的“星期。”
所谓“星期”,同后世的“星期”大为不同,苦命的牛郎织女一年一会,说的便是“伫灵匹于星期,眷神姿于月夕”中“星期”,一年一度,可不就新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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