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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出自己的答案时,语气是那样的慎重沉稳,也是那样的无奈与挫败。
见他如此,晴婕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多说了。凭他的悟性,自该立即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只是目前当着护国公和卫侯的面,她必须要说清楚。
“正是。你是为了鱼。之后,你每日辛苦前来陪同我打渔,也是出于能超度生灵的本心,并非为了我能会如何如何、怎样怎样,我说的对吗?”
瑞否点头。
晴婕歪头:“如此,难道不与我与你来往相似?敢问瑞世子,我有介意过你与我结识交友的动机,颇不合理吗?”
瑞否摇头。
“那么你介意我是因为卫侯的承诺才与你来往的,这对吗?”
瑞否继续摇头,全无二话。
一旁的护国公和卫侯已经听得愣住了,双双用惊叹的眼神看着晴婕。
天下第一诡辩人才。
几息静默,瑞否抬头看向晴婕:“今日,晴姑娘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如果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晴婕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在阴阳怪气。
“并非上课,”她笑着摇头,“而是想告诉你:非我之错,只是你的心乱了。”
闻言,瑞否一怔,而后蓦然蹙起眉心,再次沉默不语。
不是她有错,而是他的心乱了。
心乱,则生念想,则生偏颇。他兀自认为二人是秉性相投,才对她的另有所图评判为不合理。
可,她是因为卫侯的承诺才来接近他的,这是人情自然,再合理不过,比“秉性相投”才要更合乎情理。他却……
至于为什么会心乱……
良久,瑞否双手合十,朝晴婕微微一拜:“受教了。”
护国公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但很敏锐地察觉到儿子这会儿心情相当低落,比他刚才找觉悟方丈讨个说法要低落得多了!
护国公不想让儿子再和晴婕多说了,虽然打交道不多,他能意识到晴婕嘴皮子功夫的厉害。
大手往瑞否的肩头一罩,将人扭转背过身去:“明白了就好!没什么,各有所图嘛,天经地义的。走,回家!”
瑞否像一个没有自己思维的稻草人,被护国公带着离去。
直到将要上马车时,瑞否回头,再次看向在破旧木门前亭亭玉立的晴婕。他拧紧眉头,几欲张口,又难有言语。
还是晴婕看不下去,催促他:“你想说什么?快说吧,别吊我胃口。”
瑞否捏紧手中的佛珠:“我理解你的动机,也接受。我一点也不怨怪,只是……有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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