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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披着披风到正堂的时候,发现等在大厅里的,不只一个比得上两个她的赵校尉,还有一个穿着浅绿色男子长衫的夫郎,看上去眉目温和,颇有些令人见之可亲的感觉。
见她走过来,赵校尉介绍道“县尊,这是我家夫郎,我孩儿们的爹爹!”
那夫郎听这莽撞女子满口胡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见宋琰神色如常,他才开口道“在下是金原县何氏子,也是赵县尉的郎君,贸然与妻主一同前来,实在冒昧,请您莫怪。”
这金原县人口不多,又因为官员长期不足,所以县尉一职一直是赵校尉担着的,何氏子专门提这个称呼,也是希望她能够看在都是同地为官的情分上,同意他留下。
宋琰本来也不是很在乎这些虚礼,跟这位何氏子想得不一样,眼前从礼教森严的都城来的探花,比她们本地人都要放得开。
见宋琰确实是不在乎,何氏子松了口气,跟着自家妻主坐了下来。
“县尊,昨天邹家那个死老太找你,是不是找你麻烦了?”赵校尉开口跟她看上去一样直接。
昨天见到邹乡老拜访县衙的人不少,知道邹家给宋琰送娈童的人更多,跑到宋琰面前开口直接问的,就只有这一个。
见她半点不加隐晦,何氏子叹了口气道“县尊莫怪,我家妻主一向耿直,她……”
见他有些紧张,宋琰摇了摇头,开口道,“赵县尉快人快语,着实令人欣赏,在下也不是拘于俗礼的人,何况在下初来金原,还没来得及领县尊官印,只是暂时住在这金原县衙里罢了。”
听他提及金原县县衙,何氏子也明白这位探花郎八成是已经领悟了其中关窍,似乎并不打算在金原县落脚。
不过这应该不是她一早就叫她们两个上门的理由,他沉吟了一会儿,也不再指望身边一脸耿直的妻主,直接向宋琰开口道“县尊应该知道,我家与邹家有些旧怨”见宋琰点头,他也就直接道“您昨天刚刚见过那位乡老,今天就请我家妻主过府,不怕她心生不满吗?”
宋琰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欣赏的看着这位长相温柔的男子,“在下既然敢请二位上门,自然是做好了十成的准备,而且还有些事情须得拜托赵县尉,只是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
见她这么说,何氏子基本上能猜得到她请自家妻主所为何事。
赵女从军这么多年,除了一腔孤勇之外,从来不会多废些精力去想想权谋或是什么日后的安排,能一路走到金原县立的住脚的位置,大半是靠了夫郎指点。
她也知道自己不善谋略,在这种大事上一向是愿意听取夫郎的意见。
见宋琰一开口就是有事相托,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家夫郎。
何氏子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关注自己的妻主,他用力闭了闭眼睛,颇为郑重道“县尊请讲。”
宋琰见状也不客气,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只是隐藏了孩子留下来的血字的内容,只说可能找到了邹家带来的孩子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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