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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几个善潜伏、跟踪的人给向主事,宫里情况怎么样了?”
任顾言回道:“明早是固定传信的日子,有何异动明天便能得知,除此之外,废后死前留下的那些话影响甚远,已有人在暗中查探当年德安公主去向。”
十五年前羌人入京的那晚,德安公主便已失去踪迹。
而闵国公夫人也在那之后不久,离京至兰州寻友,身边只带两名丫鬟。
凌晔当年还小,他却是记得那晚府上异动,有女子逃难而来,闵国公夫人选择庇护,但除她以外,无人见过那女子面容。
从后续得来的消息来看,德安公主当晚逃进国公府,之后扮成闵国公夫人的丫鬟一起至兰州,去寻邹府的二夫人。
德安公主身上本就带伤,勉强生下孩儿后,自己便撒手人寰,独留一子。
也就是从那天起,闵国公府从此多了一位身份尴尬的主子。
种种线索这十几年来已被国公府掩盖,那些人想要寻到凌旭下落,并不是件容易事。
想到挪用北山兵器一事最可疑的人选,凌晔问:“在找的人,可包含皇上?”
任顾言没有否认,回忆自己这几日得来的线报,“陛下虽表面看着并不受影响,但这几日勤正殿内时常听见摔破杯子的声响,想来并不是那样平静。”
凌晔冷笑。
可不是吗?
虎视眈眈的枕边人终于没了,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她殒命前所说的话又刺激一番。
本来登上皇位就不算顺遂,看在卢家的份上,那些声音才几乎只在暗处。
现下卢家不在,质疑圣上没有能力的人,也就越发肆无忌惮,开始找能更合理继承皇位的替代品。
凌旭即便是公主所出,对前朝上有眷恋的人一旦找到他,必会为他铺好往后的道路。
再怎么样,都比一个只有武力没有脑子的废物强不是?
谁来当皇帝,凌晔都不在意。
他瞧了外头天色,问任顾言:“少夫人还在书房?”
问起邹灵雨,任顾言嘴角抽抽,只得又回了声“是”。
他都记不得凌晔这一下午,究竟问过他几回同样的问题了。
凌晔拧眉,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忙去吧。”
自己也起身,准备离开去寻邹灵雨。
邹灵雨忙着给他绣荷包,绣好之前都不想给他看,所以自去书房窝着,连门都掩上。
凌晔过去除了得敲门外,还得让丫鬟通报,等到邹灵雨藏好……咳,收拾好绣到一半的荷包,才能放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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