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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走远,屋里一时变得寂静,只剩留下照顾邹灵雨的问枫。
问枫将手上帕子打湿,稍拧了拧,水落回铜盆,哗哗水声在静夜中特别响亮。
湿帕覆在邹灵雨额上,对于那些说话声与湿凉巾帕的触感,她好似都没有感觉。
邹灵雨双眼依旧紧紧闭起,白皙的颊上染着不正常的红,黛眉微蹙,许是因身子不适,连带睡得也并不安稳。
凌晔将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以手支额,就这么歪着脑袋,直直望向邹灵雨睡颜。
她睡着的模样,凌晔见过许多次。
每回睡熟了,她便会毫无所觉地转向自己。
嫩白的手轻握着,就搭在枕边,宛若新生的婴孩般毫无防备。
她会睡得发丝都散在颊上,有好几回还险些被她吃进去,还是凌晔看不下去,最终伸手替她扯出。
她那头青丝也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保养得绝佳,搭在手上时又软又服贴,细细柔柔的,犹如裹着锦缎一般。
光泽乌亮,触感细腻,不用凑近闻,都能闻见淡淡的花香气息。
这整间充盈药味的屋子里,只有在邹灵雨身侧,才能闻见旁的香气。
白日里,慎言带来宫里的消息。
皇后要为大皇子择皇子妃。
这也就代表,皇后不是那么执着于邹灵雨。
──甚至可以说会选上邹灵雨,不过是她与皇后想寻的人恰巧有了共通点,为此皇后最初才选的她。
慎言说:“皇后挑的均是今年及笄的姑娘,且祖籍不是在兰州,就是家族里有人与兰州有来往。”
邹灵雨是否与皇后有所勾结,凌晔直到此时才真正能确定──邹灵雨确是无辜。
因邹灵雨五岁之前,也同父母住在兰州,今年也不过年十有五,与皇后想寻的人条件基本相符。
既然皇后开始为大皇子挑另外的人选,邹灵雨的嫌疑基本已算洗清。
只能说,恰好是巧合中的巧合,才有了后续事件。
凌晔蓦地想起慎言对他说过的话,他那时说得欲言又止,似是一直犹豫是否该同他说。
可纠结过后,慎言仍选择直言,“少夫人年岁小,她又将名声看得极重,你长人家几岁,倘若将来确定真误会了她,你可得好好想清楚,那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来利用的棋子,届时该如何弥补?你俩未来又当如何一同生活?”
汤药的苦涩气息飘来,打破凌晔回想。
甜雪端着托盘,着急想走快些,又怕汤碗弄翻,走得时快时慢,手上托盘却端得稳当,“药熬好了!”
问枫把邹灵雨扶起,甜雪则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汤药,稍稍吹凉凑到邹灵雨唇前。
斜倾勺子,然邹灵雨无动于衷,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根本半点也没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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