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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门口候着的丫鬟递了个眼神,然后微微弯腰轻声劝着:“娘娘,还是让张太医看看吧,天气寒冷,别加重了病情,伤着你自个儿。”
话没有说着两句,自个儿反倒是有些伤心。
自己主子即便不是皇室中人,那也是镇国侯嫡女,尊贵不下公主,何必来这劳什子后宫受什么气,何况这位置也不是主子自愿的。
徐语棠倒是没注意翡翠的伤感,倒是踏进门的脚步声让她目光从屏风上移开,一双膝盖上细细密密的疼痛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她生来便是娇气得很,从小到大针尖儿一样的伤口都会让她疼得落泪,但那时在镇国公府里,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姑娘,如今这般早已不复往昔。
今儿早些时辰,想着已经是月中了,今儿个开始陛下就得到坤宁宫了。
上月因着江南的洪灾陛下心系天下冷了后宫一月有余,如今天下大安,如今这后宫也改恢复往日规矩了。
徐语棠虽贵为皇后,却与皇帝没什么感情,帝后关系冷漠天下皆知。
但占了皇后的尊贵,她徐语棠内心再有所不甘,也得履行皇后的职责。
懒了半月有余,如今以至月中,她还是吩咐翡翠早早地熬上一碗补膳,算着陛下早朝下朝后就前往御书房,掐着时辰等在门口。
却未曾想到时机不对,今日早朝她的父亲国丈与皇帝意见相左,竟是直接在朝堂之上下了皇帝的面子。
如今的显文帝明君之态毕显,锋芒毕露,不过也就是念着皇后,所以只让老国丈先行回家休息了。
两人虽是相敬如冰,但因着自小相伴长大的岁月过长,看着远远走来的陈慎,徐语棠就知道自己怕是估错了时机。
要是往昔,她早就不顾体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但如今头顶着的龙凤珠翠冠让她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果然,那双含了怒意的眼眸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开口的话听不出喜怒:“皇后今儿个竟是抽出了空闲?”
不等徐语棠回答,他微微侧头,似是有些思索:“难道皇后这般快就得到了早朝的消息?”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徐语棠剜了心,内心警铃大作。顾不得周围还有其他人,她立马提裙跪了下BBZL去。
入目的是微微晃荡的黄袍,和一双黑皮靴子。
“请皇上恕罪。”
因着她这一跪,身后的丫鬟乌压压地跪了一片。
婚嫁前的她最厌烦这些繁复的规矩,如今倒是感谢这几层的裙儒,她那一身的细皮嫩肉可禁不起这冷硬的大理石板砖。
都说了两人虽一起长大,但徐语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陈慎。
果然,眼前的靴子径直绕过她,直接走进御书房,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些冰渣子。
“既然知道赎罪,那就在这先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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