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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名唤李骋,是河北道节度使之子,当今太尉便是我的祖父。”
李骋以为自己说出身份后,会将苏燕吓一大跳,谁知她的反应很平淡,仿佛没听见一般。“我与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苏燕听不懂他说的是多大的官,不耐烦道:“你是什么人与我何干,要我给你磕头下跪不成?”
李骋来了兴致,正要再问,忽然有几个山匪走近,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乡话,轻浮的目光一一扫过瑟缩的女子们,随后指了指其中几人,开始放荡地哈哈大笑。
就像挑选菜品一般,挑完以后他们就去撕扯女子们的衣裳,拖着她们就走。苏燕听着耳边凄惨的哭喊,心脏好似被紧揪着往下坠。而后也有人将手伸向了她,粗糙的手往她衣襟里面探去,已经摸到了她滑腻的肌肤,苏燕同样也是要命地挣扎怒骂。李骋有意去帮她,被一脚给踹开了。然而不等那山匪扒下她的衣裳,就被同伴给阻止了。
“你看她那身衣裳,说不准是哪个官家娘子,碰了就不值钱了。”
被山匪掳上山的娘子,若是家中有钱有势,且还有良心,大可以交钱赎人,此后便不再追究。可无论什么人家,要是家中的娘子被糟践了,说不准就会将她狠心抛弃。从前也有山匪掳了一个朝中大官的爱女,将人掳走欺负完了,谎称她安然无恙,对方交了重金赎回女儿才知道,愤怒到追杀了那群山匪整整一年,每一个都死无全尸。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他们再馋女人也不得不考量着。
方才想欺辱苏燕的山匪悻悻地瞥了她一眼,嘴里骂了两句难听话便走了。
阻止他的那名山匪则在发着抖的苏燕身前蹲下,不怀好意地问:“你是谁家的娘子,只要你说清楚,我就不动你。”
苏燕惊慌地看了眼李骋,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似乎也在等着她的回答。苏燕答不上来,她没有任何身份,于是在脑海中努力回想,想给自己编出个出身。
她没能立刻答上来,似乎就惹怒了山匪,他揪着她的衣襟,凶狠道:“不说是吧?还真当我们不敢碰你……”
他说着就去扯苏燕的衣裳,她惊叫着乱扑腾,一旁的李骋终于发话了,说道:“行了,她是我的人。”
山匪已经得知了李骋的身份,果真在他发话后停了手,狐疑地看向他。“你这毛头小子想诓我不成?”
“诓你什么,她跟人私奔,我此番就是亲自来捉她回去,这才倒大霉撞上你们。虽说她待我薄情,也不是你们能随意欺辱的……”李骋面不改色,说得好像真的一般。
那山匪冷笑一番,也没有管他话中真假,只说:“我管她是不是你的人,多赎一个人,多加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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