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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围观百姓不由都啧啧称奇。
地方官的任期考核,往往与本地的讼案多少挂钩,自然是越少证明当地越天下太平,所以地方官衙为了让老百姓少递状纸,也是绞尽脑汁,要么把息讼期死命延长——说着不违农时,拖几个月的都有,要么找各种理由不与审理。
像随原府之前最为离谱,知府告假,推官无人到任,阖府上下只有柳通判一位,一个月开个两三回堂审案,且他对刑名不甚熟悉,为人又谨慎,一桩案子能翻来覆去问半天,还不敢决断,导致随原府的牢里现在都还堆着不少关押,未被审问的犯人。
因而谁也没想到,这位长得跟神仙似的推官老爷会如此雷厉风行。
而且他还在官衙门口的布告栏上贴出告示,说每月的放告日延长,每逢二四六八皆可来。
本来冬日,就不是农忙的时候,不出两天,随原府的府衙门口就被老百姓们堵得水泄不通。
还有随原府治下其他县的百姓慕名前来告状,一时间热闹非凡。
更何况,就算不告状,来看看那两个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漂亮人儿,也能大饱眼福,不虚此行。
因为来看的人太多了,陆无忧还问过贺兰瓷要不要戴帷帽。
贺兰瓷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戴了,因为都知道她是他夫人,那些老百姓也没人敢造次。
她午休去歇息的时候,还听见外面老百姓在道:“那位推官老爷还是鼎鼎有名的状元郎呢!”
“那怎么来咱们这旮沓了?”
“肯定是咱们去年祭拜的时候灵验了!天上掉下来个好官,要带咱们过好日子呢!”
“就是,你没看李二叔家那个案子原本都拖了半年多了,吴员外家的管事都逍遥法外好久了!这次直接被陆大人关押下狱!大快人心!”
贺兰瓷嘴角又翘起来一些。
最后等她和陆无忧一道去市集的时候,已是几日后,陆无忧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穿着常服悠悠闲闲跟她出门——这人果然不太能起得来。
贺兰瓷拿了个小册子,比对着上京的物价,得出结论,有的本地可产的,像是瓶瓶罐罐价格确实便宜,但绢布丝绸之类需要从大雍腹地买进的,则价格高昂的多。
走出了卖杂货的地方,前面一段霍然开朗,有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商人,还琳琅满目摆着些她甚少见过的物什,比如一整张的虎皮,连着虎头滴着血,挂在台子上,甚是招摇。
她不由震惊。
陆无忧随手指了旁边的毛绒绒的纯白狐围道:“边境,上京不可见的稀奇玩意自然多些。要买么那个,还挺适合你。”仿佛知道贺兰瓷在想什么,他还补充道,“这边都很便宜。”
贺兰瓷微微颤声道:“不用了……不可能便宜吧。”
她看到了东珠,色泽晶莹,光华熠熠。
当初丽贵妃眉心就曾缀着一枚硕大的东珠,这种蚌珠需要下水人力采摘,一颗难求,价值千金,现在她看见仿佛随手摆在那里的一颗颗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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