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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忧道:“你对自己的长相没点了解么?”
贺兰瓷犹豫道:“但你以前也没有,我以为你对我的脸……”
“我又不是瞎,只是以前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罢了。”
贺兰瓷有一分好奇道:“那你现在觉得我是什么样?”
有许多的形容涌上心头,滚在唇边,一时却又无法说出口。
她还在睁着清透的眼瞳望着他。
以往陆无忧出门在外,大都无牵无挂——知道父母和妹妹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他自小离家,也不是那么黏糊的性子,但这一趟出门时,才意识到他不是什么时候都无牵无挂。
在临城得知消息,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生怕迟了一步就见不到她似的,这模样换做以前,大概是陆无忧自己会在心里腹诽的。
可好像从得知她可能会动身来益州时,那股期待和兴奋便按捺不下。
大脑不够清明,也不够理智。
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栽进去,却又束手无策。
她应该再冷淡一点才好,不然自己也不会时时刻刻想要亲近她。
半晌,陆无忧笑了笑道:“傻姑娘。”
贺兰瓷瞪大了一点眸子道:“你好好说话,不要随便攻击人。”
陆无忧道:“你自己什么样,还要问我,还不傻?”
贺兰瓷静默了会,嘀咕着道:“你也挺煞风景的。”
“不煞风景怎么办?我光看又不能吃。”陆无忧语带一分责难道,“不要觉得我不方便动你,就随便勾引我。”
贺兰瓷道:“……你真的忍了这么久?”
陆无忧些微逼近她:“你在怀疑什么?”
贺兰瓷咳嗽一声,道:“只是你刚才……”
陆无忧还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别说风凉话了,要不是忍这么久,我也不至于……果然还是不该动你,不然总惦记着。”
贺兰瓷感受着颊边柔软温热的触感,把最后那几刀黄纸一并丢进去,脸庞微红道:“我们还是换件事聊吧。我刚才想起,你说的那位河道总督居镜全似乎和我爹是同年进士,我应该还能叫他一声‘世伯’,若我以世侄女的身份去拜访,应当不会很奇怪,我也可以假称你给我留了东西,怀疑你在益州被人谋害,然后借口说希望他能庇护我,并且帮我查明真相……”
陆无忧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爹与他关系并不很好。”
贺兰谨以廉洁著称,这位河台大人却是贪婪成性,关系能好才怪。
贺兰瓷道:“无妨,外人看我和我爹关系也不好。我只要暗示我想过富贵生活,与我爹并不和睦便是,反正他也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丧了夫,慌乱之下想寻求帮助。而我有这张脸在,应当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就算是他惦记着将来把我献给萧南洵。”
贺兰瓷说得很理智。
陆无忧倒沉默了一会,道:“会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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