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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该不会是……
她忍着心跳纷乱,凑近前去,小小声:“苏大人,吃醋啦?”
不过是这样一句,苏锦却猛地倒退了两步,偏开头去,语声急促:“陛下胡说些什么,只是……是这些东西不符陛下的身份,于礼不合罢了。”
她望着他脸上明晃晃出卖了自己的绯红,只觉得心里像有一只在笼中关了许多年的雀鸟,忽地见到了笼门打开,正抖动羽毛,试探着想要飞出去。
喜不自胜,又小心翼翼。
“嗯,苏大人说得很对。”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去拉他的手,“要不然,下回你送我一个,我日日带在身上,就合适了。”
苏锦的身子蓦地一僵,被她握住的手本能地一缩,想要抽离,却被她坚定地拉住,不许逃脱。
他在她炽热的注视里,面红耳赤,竟半晌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楚滢怀疑,要是她不管的话,他怕是要在雪地里站成冰雕了。
那让她怎么忍心。
于是,她只是笑着摇了摇他手臂,“好啦,开玩笑的,快回去吧。”
就像平日试探无功而返一样。
眼前人却反而眉头微沉,忽地轻声道:“陛下总是在与臣玩笑吗?”
“我……”她一时怔住,目瞪口呆。
苏锦看了看她,眸中不见愠色,只脸上红意未褪,平静道:“天子一言九鼎,不可儿戏。既是对臣说过的话,提过的要求,便不可再收回。”
他低头望着雪地,神色宁静,“臣当真了。”
“……”
楚滢后来回想时,常常发笑,苏大人冷静自持了一世,也就那一日难得地别扭上了天,露出几分寻常男子的情态。
真是的,连表露心意,也这般的与众不同。
后来她也曾戏言讨要过,但是直到苏锦死,也没有来得及真的送她什么荷包。其实她也知道,苏大人的心思都放在读书和理政上,这些绣工活计,他不会,也配不上他。
他这样的男子,原该是九天上的玄凤,江河里的游龙,不该分心于这等凡俗事上。
所以她从未真的在意过这事,只是后来夜深时忽然忆起,还是有几分遗憾,要是早年间问他强要来了,必要讨他一缕长发,和她的用红线束在一处,装在里面,贴身带着才好。
……
楚滢一时陷在回忆里出了神,却听苏锦在身边道:“进来吧。”
她一怔,才发现是有宫人求见,她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那宫人她认得,是太后身边的,进得门来,福一福身,道:“几日后便是元宵了,宫中要宴请群臣,太后遣奴婢来问一问,不知苏大人的身子好全了没有,那一日可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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