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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句,他却陡然清醒,神智挣扎着回归。
他身子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枝叶,双唇咬得煞白,眼尾溢出水光,但手却固执地攥紧衣襟,哄劝不开。
他道:“陛下,这是想强要了我吗?”
“……”
那一天,楚滢痛哭着从牢房中出来的模样,令见者胆寒,不敢劝慰。
正如今日,她从梦中醒来,仍是眼角湿润,一身大汗。
她翻身坐起来,先匆忙擦去头上的汗,又换了汗湿的里衣,以免百宜一会儿瞧见了又大呼小叫的。这才坐到窗下小榻上,看外面皑皑白雪。
时值正月,还在年里,一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这时节许多不着紧的事,也不让下面人去做了,以示仁厚体恤,二来也是着实太冷,人人冻得缩手缩脚的。
如此,院子里便少人行走,活计做完了的宫人也都让躲进屋里暖和去了,一时银装素裹,一片清净。
她仰头望着天上落下的细雪,兀自出了一会儿神。
苏锦没有叛过她,她知道。
假如他真是恭王的人,前世便不会处处替她谋算,既查恭王的案子,又亲自领兵去截她,连自己的身子都半点不顾了,今生更不会豁出命去,替她挡那一箭。
世上没有人做事是这样自相矛盾的,哪怕他自己一口咬死了,只求治罪,她也半点都不信。
余下的问题只是,为什么?
正沉思间,就见百宜进来,搓了搓冻红的手,道:“陛下,您午睡起来啦,厨房熬了红豆甜汤,要不要奴婢替您盛一碗?”
“也好。”她点点头。
百宜答应着就要去,“另外,九离司的司主来了,说要求见您,候在偏殿呢。您喝完甜汤醒醒神,一会儿去见她吧。”
楚滢闻言,眉心忍不住一跳。
“不用了,”她起身搓了搓脸,“点心一会儿再用吧,我这就去。”
九离司的司主,是个她前世都没见过几回的人物。这机构便是如此,暗卫原本就是不须在人前出现的人,自有一套运转规则,无事根本不须露面。
两月前,她将九离司的人借给了苏锦,去查江州有人私开矿山一事,后来诸事迭起,她倒也没有多过问。
如今,既然司主亲自来求见她,那想必是有些眉目了。
她进偏殿时,就见里面那人拱手道:“属下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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