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页(2 / 2)
眼看着肩胛都快硌手了,入狱时带的衣裳都宽松了一圈。
她抱着眼前人,就止不住地想哭。
苏锦却神色平静,眼看她心绪激荡,只作与自己无关,“陛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苏大人,我为什么来,你当真不知道吗?”她拉着他的手,泪盈于睫,“我只想求你,不论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苦衷,都告诉我,我可以……”
“都说了千百次了,陛下如何就是不愿听。”眼前人淡淡打断她,“臣是恭王的人,做了便是做了,没有打算隐瞒。”
“你明明不是!”
“臣次次答您,您次次不信。”他苦笑了一下,“那您何须每回大费周章地来,踏足这贱地,来讨这个没趣?”
说着,竟是背过身去,只留背影给她,“陛下不要再来了。”
连一旁的百宜都不忍目睹,眉头拧得紧紧的,只低头侍立着。
最终只能是楚滢败下阵来,上前轻轻拉他的手,好声好气的:“好,好,我不问了。我带了饭菜来,你好歹吃一些,好不好?”
百宜将提着的食盒摆开来,有几样精致菜色,还有一盅鸡汤。
狱中无床无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楚滢竟跪在地上,一边揭开汤盅,一边柔声道:“这是守着厨房做出来,立刻带来的,路上用棉被捂着,趁着还没有凉,你吃一点。”
苏锦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她仍不气馁,捧着汤盅,亲自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来,我喂你,好不好?”
前阵子,他去江州,查恭王私铸铜钱一案,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直到累得厉害,见红不止,才知道这个孩子来过。回来后,没有休养几日,又要与叶连昭领的天机军一道,去截恭王谋乱的队伍。
这身子便是硬生生地弄坏了,脸色一日白过一日,像是一阵风过,人便要倒了。
但是朝中群情激愤,他又一口咬定,供认不讳,即便她万般不想让他下狱,却终究是无计可施。
她是个没用的皇帝,她护不住他。
她到头来能做的,只是三天两头带了菜和补汤来,跪在他身前,不厌其烦地劝:“多少吃一点。”
苏锦却并不领她的情,望了望她送到唇边的汤,也只偏开目光,“陛下何必如此。”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