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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分析,温茹更是直接将问题的严重性拔高了一个台阶:“母亲,我莫名直觉,在陛下生死尚未有定论的这段时间,程王会趁机对我们温家出手。”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即使心里已经被说服了几分,温年月却还有些心存侥幸。
温家,或者说所有商人,心底都是有些软弱的,只愿意和气为上,闷声发财,不愿意与谁硬碰硬,像皇女之争这种事,她自然更想隔岸观火,等尘埃落定了再站位,可如果程王真要主动向温家出手,温家怕是要遭。
温茹点头道:“对,母亲,这都是我的猜测,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程王还未下手之前,我们不可以没有防范之心!”
温年月摆摆手,止住温茹的话:“你且让为娘想想。”说着,转身招呼外头守着的小厮们将朝食呈上来。
温茹有些气馁,但还是顺着她,与她一起沉默着用了朝食。食毕,温茹正想着怎么继续怂恿温年月的时候,温年月却从腰间拿出了她随身的印鉴,语气有些低沉:“这是温家的家主印鉴,除了炜京所有商铺以外,还可以调动大宓全境300余处绸庄、票号、其它各色商铺,以及7条商路,暂且交由你保管。不管你说的是对还是错,与程王相争是赢还是输,娘都认了。”
说完又怕此番选择草率,忧心忡忡地叮嘱道:“如今放权与你,是觉得你的预见有几分道理,但你切不可任性妄为,最好只做防范、应对,不可主动挑事。”
“母亲放心!”温茹站起身,双手交叠,弯腰恭敬行了一礼,“女儿一定谨慎行事,若程王不算计温家,我所作所为皆是温家自查自检,绝不会让人抓去把柄。”
温年月闻言点头,眸中忧虑散了些许,显出几分欣慰笑意:“忙去吧,我也还有事做,不会盯着你让你放不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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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年月处出来,温茹的脚步轻省了许多。她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她的猜测有一部分基于未来的轨迹,很容易被认为是无端猜想,若是不被认同,行事的时候自然会受到许多掣肘,到时候应对不及,悔之晚矣。
好在,温年月十分信任她,甚至将温家最高权限的家主印鉴给了她。一方面,她可以调动的资源就此大大增加,为她添了许多与程王相争的筹码;另一方面,她也能对温家各处的生意有更周全的把握,小心察看,尽量不让人趁虚而入。
在出府之前,温茹想着这一遭出去布置、防范,不知道多晚才能回来,心里有些记挂傅寄舟,便先回了趟珩雪院,放轻脚步进了主屋内室。
现在时辰还早,内室静悄悄的,温茹掀开床幔,看到傅寄舟正侧着身子,阖眼睡着。不知道他是如何睡的,她走时,他还乖乖巧巧地睡在里间,等她再回来,他却睡在了外间,头下还枕着她的枕头。
温茹靠近些许,刚一坐到床榻边沿,傅寄舟便醒了来,迷迷瞪瞪着一双眼看她,见她已经穿戴整齐,眼眸睁开了许多,满眼懊恼的神色:“锦衣,为何你又自己起来了,不叫我?”
她何止是起来了,还出去一趟回来了,垂手以指为梳去捋顺傅寄舟睡乱的头发,笑道:“这不是来叫你了吗?我今日出去,须得很晚才回来,晚间别等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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