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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书房的人垂着头,一声不吭,空气压抑得似乎有千钧重。
“舅母,您先不要生气,区区一个前洲知府又能拿我们如何。这些年,我们大意,将她也带在了一条船上,但她能接触到的东西能有多少,无非是金银进出入账的账簿罢了。大不了,断尾求生,将徽洲、锦洲知府推出去背锅。”坐在另一侧的凤溪用折扇撑着下巴,很不以为然,“许洲那金银矿挖了这么些年,为我们助力许多,便是停上两年也亏损不大,等本王登基为女皇,届时不就什么后顾之忧都没了?”
秦归澜却皱着眉摇头:“溪儿你太自大了,前洲知府傅菱若是个好搪塞的,当初我们何必将护我秦家的数名私卫尽数交到她手上,任她砍杀泄愤。只怕,你那皇女印鉴也在她手上。”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印鉴了,说扔了,遗失了,被偷了,不就好了。”凤溪最不喜欢秦归澜训诫她,她哪里自大,她不过是基于自身实力说些合衬自己身份的话罢了,“若是还不放心,在傅菱入宫之前将她截杀了呗,外头弄不死,皇宫里总有办法吧。只要没进母皇的御书房,想弄死她还不容易?”
秦归澜真的很嫌弃弟弟这个孩子,被宠坏了,眼高于顶,以为什么事都可以张张口吩咐下去,唾手可得,可世上的事,尤其是皇家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上一次围杀,温家护卫突然出现,你以为是为什么?单凭温家主和傅菱的私交?温家主一向只为女皇办事,女皇就算还不知全貌,也十有八九知晓了些许风声。”
凤溪脸上轻松无谓的笑终于散了个干净,沉着脸,半晌,忽而吐了一句:“上头一直有人压着,可真让人不痛快啊。”
秦归澜眉眼凌厉地侧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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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二刻,傅寄舟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往身畔一放,却落了空:“锦衣?”
昨日两人是一同睡的,温茹不许他动手动脚,隔了层被子将他压在里间,但睡不到一会儿,睡得迷迷瞪瞪的温茹又自己掀了被子,将脸贴在他肩膀处,牢牢地抱着他睡。
傅寄舟喜欢看她睡着的样子,半张脸被压得陷进去,衬得另一边脸的脸颊鼓鼓,呼出的气息轻轻缓缓,看着没有白日里那般聪明机敏,有些娇憨,有些可爱,他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她脸颊。
也不知道这般轻的动静是如何吵醒她的,温茹半抬着眉睫看他,就在傅寄舟屏住呼吸,以为温茹又要不准他黏糊的时候,温茹却侧过脸去,瓮声瓮气出声:“这边。”
傅寄舟脸上的紧张化作轻松,流露出愉悦的情绪,低头将另一边的脸也亲了一口,还顺着那一口,又去寻她的唇角。
温茹却抬手捂着他的脸,将他推开,闭着眼睛凶他:“让你对称,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睡觉,可不许再动了。”
“好吧。”傅寄舟极勉强地应下,头埋到温茹的怀里,贴着她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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