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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兵荒马乱,他都要扛住的,但糟糕的处境刚露出一角,他就有点胆颤了,只一心想着快些回倾芜院,将院门一关,不听、不看,便不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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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盖在手边的账本、信件和标记了位置的舆图上,温年月唇畔的笑意凝固了,蹙紧了眉毛看着坐在下首一脸忿忿的温茹。
“傅菱怎会做下这样的事?”
温年月仍然不相信,她曾跟傅菱同窗过两年,傅菱这人有些沉闷,不苟言笑,遇到较真的事的确容易偏激顽固,但是她一向以匡国救民为己任,连温家袖手旁观、闷声发财的行事风格也颇看不惯,她怎么可能会去做蠹国害民的事,就算是为了给周郎君报仇雪恨,也不该如此啊。
“可能周正君及其母族的死太过于惨烈了一些……”温茹斟酌了片刻,方才道。
她听去过望风陵的暗卫回禀,望风陵上陵穴二十余座,一眼望去,的确凄寒入骨。
温年月说不出话来,周郎君骤然离世那年,消息刚一传来她便压下了,但挽君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催促她给前洲去信,让她去接周郎君和阿舟过府住上两日,她找了许多借口拖延,挽君便不再提了,只是病情愈加沉重,直到药石无医。
若是她当时知道周郎君的死另有蹊跷,只怕也会不依不饶想要去弄个清楚。
更何况是傅菱了。
但是弄清楚是一回事,走上歧路却是另一回事。傅菱如今走到这一步,还当怎么挽回?程王殿下掺和在其中,只怕温家想插手也不能随意插手。
“纳侍一事,阿舟知道了吗?”温年月缓缓吐出胸中一口郁气,转而问道。
“知道了。”温茹叹息着应了一声。
温年月一向知道两个孩子之间的心意,也觉得很是可惜,便开口道:“此番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往后要想再改立正君,困难重重……所以,到底是阿舟要受委屈,礼数上用贵侍之礼,但其它一应器物皆同正君吧。”
温茹想说不必,她往后总会想办法,让人当回正君。但又想到,这世上的人都是俗人,哪会去信什么虚无缥缈的以后,多嘴多舌的议论,说不定反倒会给傅寄舟带去许多不安,便只好点头同意了。能让傅寄舟现在就过得高兴一点,也无不可。
“唯有一样,这侍礼怕是要低调些,若是过几日,傅菱一行上京,程王殿下和秦国公府做的事败露,想起温家匆忙举行的侍礼,只怕立刻便想到,温家是故意而为的。若是陛下能一举将她们处理了还好,若是没处理干净,只怕他日定会报复温家。”温茹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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