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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十年,她正在国外参加飞行技巧大赛,一群西方男兵不仅称呼她为小脚女人,还侮辱祖国,她最终让他们跪下叫爸爸,等想起来时,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第二个十年……
睡意终于压倒一切。
凌晨五点,梁汝莲悄悄爬了起来,没惊动三人,悄无声息出门。
走了几步,她转身,向着黑漆漆的房屋无声道别:再见!姐妹们!
相逢有多惊喜,分别就有多感伤,经历那么多小世界,她最怕离开的那天。
老村长提前把自行车安排给一位可靠的村民,大概人上了年纪更不愿面对分离,他人没在。
大山还在沉睡,村庄也在沉睡,唯一知道梁汝莲离开的,大概只有不知道谁家的狗,懒洋洋象征性叫了几声。
等走出村外,经过汝莲塘,再一段距离村庄将彻底被山峰挡住时,梁汝莲忽然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满双眼。
她跳下来,对着村庄抬手,用她还不熟练的军姿道别。
再见乡饮村,再见,这片热土!
*
到县城再坐客车到省城,火车是第二上午的。
梁汝莲按照约定发了封电报通报到达日期,别人通知是为了让家人来车站接,她是为了告诉王寒梅,她遵循约定了。
十点的火车,十点二十多才发车。
这个时代的绿皮火车,准点不正常,晚点才正常。
梁汝莲的座位靠窗,找到时被即将共度两天一夜的车友吓一跳,她皮肤黝黑,健壮的像座小山,不是胖,而是那种……怎么说呢,像运动员的那种结实。
不怎么大的两人座,她占据一大半。
见她拿着票过来,实际年龄不好说的健壮女子很礼貌站起来主动腾地方。
梁汝莲客气点头,想搬行李箱,当一弯腰,就发现行李箱飞了起来。
女子单手,看起来手里像没东西,轻飘飘帮她把行礼放到行李架。
梁汝莲:“……同志,谢谢你。”
这力气有点吓人。
女子严肃摆摆手:“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漫漫旅途有个好的车友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梁汝莲心中又是离愁又是对即将的期盼,加上性子本来冷淡,大部分时间闭目眼神,看不见但能听到,“为人民服务不辛苦”这句话,听到不知道多少次。
邻座车友帮别人搬行李,扶老人,帮助列车员不知道做了啥,中间甚至还让了座。
一个黑夜又一个黑夜后,目的地终于快到了。
火车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窗外荒山野岭,看不到村庄路人,车站小的只有间破屋子,工作人员都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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