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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着死亡降临,由皇上亲手了结他们。而等待这一过程无疑是最难熬的。
“太傅之于孤,如同亚父。孤亲之敬之爱之,怎料他今日遭此毒手!孤心甚痛,心痛欲绝啊。”
大臣们与禁卫军们常看他发疯,这时候只怕自己死了。
而暖玉楼中的女孩子们和嫖客哪见过这架势,见皇上发疯,人都脱力,目瞪口呆。
姜琰疯名在外,人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亲眼见了,只觉得还不如不见。皇上如此疯癫,万一一刀削去他们脖子上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护卫们更不知所措,姜琰虽说不是与他们朝夕相处,但郡主去哪都带着他,他与他们也是脸熟。
他们知道郡主身边的这个高挑丫鬟脾气古怪,却从没想过他会是皇上。
皇上怎么会男扮女装给人做丫鬟呢?
正常皇上是不会,但姜琰显然不在正常皇上的范畴。正常皇上根本不会抱着人的脑袋大哭,更不必说这脑袋还是他自己亲手砍下来的。
众人不敢看他。
穿着女装的皇上只看脸能让人完全相信他就是个高些的女孩子,可惜他如今衣衫染血,说话又是男声,还抱着一颗头,怎么看怎么诡异。
姜琰哭了会儿偷瞄姜莞,见她眉眼间只有怒意,当下状似无意地将眼神挪开,继续道:“都是你们保护不力!”
禁卫军们心一颤,终于要来了。
“孤要为太傅报仇!”姜琰声嘶力竭,抱着太傅的脑袋在人群中闲庭信步,路过之地便是一片血色弥漫。
姜莞转头低声:“将她们带下去。”
实际上姜琰拿起刀时那些年幼的女孩子们就被扶着她们的女护卫们一个个蒙上了眼睛。
听到姜莞吩咐,护卫们虽然怕姜琰怕得厉害,却还是护着那些女孩儿悄悄退回后院。
正常人总是害怕疯子的。
姜琰胡乱挥舞着手中刀,或劈或砍或削,所经之处无论是禁卫军还是大臣皆如被割的麦子一样形态各异地倒下。
他抱着脑袋杀人时终于不哭,长久以来压抑的杀戮欲望在今日得以宣泄。他都忘记继续装模作样,快乐地徜徉在杀人的天堂中,嘴角挂着愉悦的笑。
有人再忍不住发出呕声,尸山血海莫过于此。
暖玉楼中浓郁的熏香也再掩不住浓郁的血腥味,姜琰杀了足有百人。从暖玉楼大堂到暖玉楼大门,没有一个活口。
姜琰后知后觉地咂咂嘴,他大约是手太重了,怎么人都死了?
姜莞会不会觉得他变态啊。
姜琰将头往地上一丢,随手指了个跪在门外浑身瑟瑟发抖的禁卫军道:“你来当禁卫军统领。”
过去的那个刚才死在他的刀下了。
“给孤彻查暖玉楼之事。”姜琰并不走心地吩咐,“将这些他们的尸体给我吊在暖玉楼外。”他说的是秦太傅一干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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