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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张二人一顿,俱不知这样直白的问题要如何回答,姑且沉默。
“五箱金子如何?我手上也只拿得出这些了。虽然我是一县之主,却是个清廉人。你们说……”他顿了顿,看向二人,剩下的话虽未全说出口,却很容易让人理解。
是来要钱了。
陈张二人虽然多少都与他有些关系,如今听他恬不知耻地要钱还是有些受不了。
巴中县令清廉?当真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便是陈张二家每年的利润都要向他献上四成,他倒好意思再向他们要钱。
两人心中已然升腾起薄怒,面上却还要装模作样。
“我家可以出五箱金子。”陈老爷咬咬牙道。
张老爷惊慌地看他一眼,显然是不愿意出这么多钱的。然而陈老爷已经卷起来了,他若不跟着出一样多,定然是要被县令记恨的。所以他也只得说:“我家也出五箱!”
县令这下心满意足:“有这么多好处,钱大人拿人的手软,应当也不会太过苛责于我。”他心中想得很好,实际上他只打算送出五箱金子给钱大人,想来作为清官他没见过太大世面,应当很好收买。而他还可以白赚五箱金子,实在太划算了。
县令招二人来坐了快两个时辰,其实就是为了要钱。在他的思想中,一切都能靠钱摆平,因为他坐上县令这个位置也是靠钱。说白了就是买官上位。
目的达到,县令送客。
两个人相携从县令府大门出来,张老爷立刻抱怨:“老陈啊老陈,你这一口直接五箱金子,我不得不跟着你出,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陈老爷讪笑:“老张,你若不给够,你觉得大人会让咱们离开吗?哪一次不是如此?还不如一次性给个痛快,省得大人心中不快。”
张老爷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当下再说不出什么,只闷声道:“又要大出血了,只盼着这么做有用。”
他长叹一声:“只盼着咱们出血有用,可别是花了钱做白工,到时将县令下了,咱们钱也打了水漂,那才伤得紧。”
陈张两家全仰仗县令做保护伞才能大肆捞钱,若换了县令就是动摇他们在巴中城安身立命的根基,因而他们出钱也不是全然不心甘情愿。
张老爷这话让陈老爷忽然想到什么,还不忘嘴上附和:“应当不会有大问题,那可是十五箱金子。”
他说完二人一齐沉默,他们都太了解县令了,这十五箱金子哪里能尽数送到钱大人手中?若真是全能送到,他们反倒不会这么担心,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两个人分道扬镳。一人向城东,一人向城西。
陈老爷一回家中,沉稳悉数不见,立刻叫来管家张罗道:“将那些陈粮搬出来,再去铺子那里搭几个棚子,我要施粥!记住了,一定要是陈粮,可不要将今年的新粮给拿去用了。”
管家太过惊讶,看鬼似的看着他。
陈老爷脸一红:“还不快去!”
管家忙不迭下去,心中念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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