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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翻到后面,没太仔细看,只发现这本日记本几乎都写满了。再翻到第一页,我看到日期在白存殊出生的那年那月,在一月,日子算起来是白存殊出生后的十五天。天气晴。第一句极冷酷,就像一月寒冷的天气:
“我只想要小孩,男人是谁无所谓。
那个新来的实习护士真是可笑,她以为我生了孩子没人照顾,身体又不好出不了院肯定很无助,经常抽空来看我,她竟以为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根本不需要朋友。
有时候想要掌控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尤其那些自以为善良的人更容易被人操控。那些人往往被人欺骗还不自知,沉浸在自我感动式的善良里自负庆幸,多么可怜可笑。
我就那么随口编个故事说自己遭遇了不幸被家里棒打鸳鸯,她都快听哭了,而我很努力忍着才没笑场。
她真是太无聊无趣了。”
我读完一页,迫不及待想翻下一页,因为毫无防备被冲击了固有的认知,我想看看自己在读的到底是什么。
沈沛霖很认真在写清单,当他发现我在读日记,我已经读了五六篇。
我不知道沈沛霖叫了我几次,等我有反应的时候,他手上握着笔侧着头看我已经好半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读江荷日记的心情,她的日记时间跨度很大,零零散散,与其说是日记更像是一种宣泄,是她藐视身边一切的出口。我明白了白元兰说的江荷希望自己说出这些事的原因,因为她的倾诉欲望很强烈,她的字句里呼之欲出的恨意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的厌世。我看到江荷的心理上仿佛有一个黑色的洞,我听说的江荷优雅温柔聪明,我没有真正认识过她,光是听说对比,我也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更何况她身边的人。我感到非常不适,甚至看到她形容白存殊的父亲季彦是个蠢货也有目眩的感觉,更何况她说的实习小护士是我妈,她说她愚蠢笨拙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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