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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白永珍说白元兰糊涂是正确的判断,连白永珍都看出了沈沛霖的野心,白元兰不会浑然不知,但他依旧选择信任沈沛霖。可能让他“糊涂”的不仅仅是他一直以来对沈沛霖的欣赏,更是他对我的亏欠感或者他自己内在的良知和愧疚感,不过我想他们之间也一定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共识,白元兰立遗嘱要分股份给我是一种利益转移,聪明有城府的人真的连病都病的及时。白元兰以前为了利益放弃爱情,现在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感又要背弃白氏倒戈成一个有良知的人,他是个很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沈沛霖很了解白元兰,他看似在平衡白元兰和白玉兰的关系,事实上也在搅浑白氏的水捞他自己的利益。

我想明白这些关系决定和沈沛霖分手,我看待事情的角度是悲观的,我能看到沈沛霖出发点是正义的,但最终这个过程灰色得令人痛苦。可能因为我是白元兰的女儿,我身上那些软弱自私也很像他,我看事情的角度也充满了不安,我怕自己的利益和现在家人的平静生活被打扰便更愿意下判断这就是场利益斗争而已,我应该及早抽身。

长长的沉默结束后,沈沛霖在熙攘的街头问我:“洗月,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在我有限的经历里,我没有见过绝对的坏人或好人,沛霖。”我回答他,看不清来往经过的任何一个人。

“但你很信任学长。”沈沛霖看着我说道。

“毕竟,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徐徐说道。

沈沛霖陷入沉默,夕阳在他身后,天空红火到有些凄美。

“如果你不能只当林洗月,你会怎么样?”沈沛霖问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你心里,你对白家还是存有幻想和信任的,不是吗?”沈沛霖说道,“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换我陷入沉默里,沈沛霖是个骄傲固执的人,或许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怀疑过他自己所做的事情,我却在无形中否定了他表明了立场,我的确更偏向保守那一派求安稳。

见过沈沛霖的这天晚上我失眠的厉害,吃了药都没有睡着,我回到刚上大学那会的悲观焦虑里,抑郁情绪牢牢抓住我,在黑夜里我完全无法挣开。我一直认为失去信任的能力是人类抑郁的根源。

林骁将因为我让他别联系我,所以他到金洲的那天真的没有联系我。通知我这事的是叶姿,她要请林骁将和他的同学们吃饭,邀请我一起去。

我想着迟早要把鞋子送给林骁将便答应了。出门前,我给外婆做了晚饭,还不放心,我给表姨打了电话请她来陪外婆几个小时。

林骁将的两个同学都是男生,我到的时候三个人坐在一起低头都在玩手游。直到上菜,他们才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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