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2 / 2)
像极了小时候的我,在母亲面前小心翼翼扮演着乖孩子的样子。
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所以,即使母亲将巴掌挥向我的脸,嫌恶地骂我小畜生,我也坚信,她是爱我的。
幼时,只要我一哭闹,便会立刻遭到母亲的打骂,打累了后就把我赶出家门。
做个有钱人的好处,就是家里会拥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私人花园。
然而一到夜里,再美的花园也会变得阴森狰狞,四周陷入死寂般的黑,每株花,每棵树,都变成了静立在黑暗中的怪物。
那么大,那么空,那么冷,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无论我怎么哭着哀求,母亲都不允许我进门,必须在外面跪到天亮。
我只能无助地跪在角落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简言,别怕,加油。”
加油。
孩子是无法反抗的,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大人泄火的最佳工具。
既然母亲不喜欢我哭,那就我再也不哭了。哪怕喉咙被死死掐住,哪怕尖利的针刺进胳膊和大腿,哪怕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哪怕整夜整夜地惊惧失眠,也决不掉一滴泪。
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乖乖听话,母亲就会给予我一点点关爱,就会用温柔的嗓音哄我入睡。
然而并不是只要加油就能获得救赎。
十六岁那年,我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到家,看见母亲正面无表情地举着一把刀,我以为她只是打算切水果给我吃,然而下一秒,那把刀直直捅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永远也忘不了冰冷的刀尖刺破自己的肚皮、在腹腔里用力搅动的触感。
或许是奇迹吧,我最终被抢救了过来。
但母亲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从阳台一跃而下,身体摔得支离破碎,沾了血的脑浆流了一地。
变成了一摊辨不清面目的烂肉。
直到最后,我都没能体会到被母亲哄着入睡的滋味。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有了更感兴趣的事物。
作为一个爱慕虚荣的相亲对象,苏意非常好打发。
每当我送上昂贵礼物,她都会露出雀跃的表情,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然而我更想看到她因恐惧而扭曲崩溃失禁的表情,一定美得无与伦比。
第二次约会后,我开车送苏意回家,她主动开口:“简先生,要不要上楼喝杯茶?”
非常老套的、已经听腻了的邀约。
毫无挑战性。
苏意的公寓小而精巧,收拾得十分干净。房间四处摆满了不同颜色的康乃馨,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如同她本人一样美丽。
然而美丽的东西,就是要以最惨烈的方式破碎才好玩。
苏意殷勤地在厨房沏茶,我步入卧室,缓缓坐在床上。
--
↑返回顶部↑